紫玉有些傲嬌的說:“我就說,小姐若是生為男兒身,必當成就一番大業,憑小姐的心性,府內幾個哥兒是比不了的。”
拆好頭飾,紫鵑扶著陸栩柔坐到床旁,放下床幔,安撫道:“小姐,早些歇息吧,我和紫玉就守在外屋。”說完拉著紫玉轉身出了主臥。
時間太早,若在金陵城中此時正是吃過晚飯在花園中和姊妹們散步玩笑的時候,陸栩柔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幾個個,才勉強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一行人早早的套車出發了。侍衛中有一名叫謝玉的,陸栩柔觀察了他一些時日,見他遇事麵麵俱到,細致入微,便讓紫鵑吩咐他騎馬跟在車旁。
車隊晃晃蕩蕩緩緩前行,眼看要到黑風寨了,一隊人馬都開始提高警覺,陸栩柔也放下了手中的書,拉開簾子將頭探出馬車窗外看了看,風平浪靜。
車外的謝玉見陸栩柔拉開了簾子,不禁拱手提醒道:“大小姐,還是放下簾子的好,萬不可掉以輕心。”
陸栩柔見謝玉如此少年老成,露出一絲笑容,朝他微微頷首,放下了馬車簾子。
馬車內的紫娟倒顯得有些緊張,不停的搓著手,陸栩柔見她如此不安,拉過她的手安撫道:“別怕,馬車外的侍衛都是府內一等一的高手,定會護我們周全。再不濟我們可以放棄財物,土匪打劫無非是想要一些財物,如果舍棄錢財可以免去一場傷亡,未嚐不可。”
紫玉倒是樂觀,嘻嘻的開起了玩笑:“我看紫鵑是怕自己被劫去做了壓寨夫人吧!”
三人在馬車內嬉笑的聲音感染了馬車外的謝玉,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他嘴角竟也泛起一抹笑意,多年後當他回想起這一刻時,風和日麗的天氣,馬車內坐著他最想守護的人,少年的情誼卻是最珍貴的。
陸栩柔在馬車內突然聽見謝玉在馬車外喊了一聲:“停”!車隊應聲停了下來,瞬間車內的嬉笑聲戛然而止。
她偷偷將馬車窗簾拉開一個小小的縫隙,遠處突然塵土飛揚,可以聽見踢踢踏踏的馬蹄聲朝這邊奔來。應該是黑風寨的土匪沒錯了,該來的總歸要來,此時除了勇敢麵對再無他法。
她不安的朝窗外的謝玉看了一眼,少年拔出寶劍,向她看了一眼便策馬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頭,謝玉一聲令下,侍衛們將陸栩柔的馬車團團圍住,在這個無人的荒野裏竟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黑風寨的土匪們不到一刻鍾便奔到了陸栩柔的車隊前,兩個隊伍呈對峙形式。陸栩柔聽見謝玉在同土匪們交涉,她知道土匪們斷然不會拿了錢財了事,今日看來要有一場惡戰了。
土匪頭子似乎不想拿了錢財了事,竟對陸栩柔的馬車打起了主意,陸栩柔在車內聽見土匪頭子狂妄的說:“車內的小娘子我也要搶回去做壓寨夫人,至於小丫鬟們就讓兄弟們樂嗬樂嗬吧!哈哈哈!”
陸栩柔扒開馬車窗簾的縫隙,隱約看見土匪頭子一臉絡腮胡子,臉上布滿了刀疤,牙齒裏的黑斑,頭發裏的稻草,陸栩柔仿佛能聞到他身上的酒肉惡臭,黑風寨的土匪頭子竟是個能做自己父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