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漫步走著,不到片刻便到了韓雅淳的善思堂。善思堂坐落在韓府後宅西後側,小院不大,北側算上堂屋共三間正房,東西兩側有一間廂房,一間用做了丫鬟的住所,一間當成了雜物間。小院周圍環境清幽,院中並不常見女兒家所喜歡的花草,反而是種著些斑竹,竹影婆娑,頗有趣味。

韓雅淳帶著姐姐走到了堂屋西側間,中間放著一張酸棗枝的書桌,顯然這裏被韓雅淳當成了小書房。韓惠柔坐在南側靠窗的香妃榻,看了一眼周遭的擺設便開口吐槽“好好的院子不種些花花草草的,偏種上這些竹子。還有這好好的梨花櫥,連繡床繡凳也沒有,弄這些的書,又不用考狀元,有什麼用?”

韓雅淳依舊坐在書桌後麵的手裏拿著一本書看著,小小一團坐在“特製”的椅子上很是可愛,聽罷頭也沒抬一下“姐姐來我這便是又為說這些,我又不善女工針線,擺繡床繡凳的幹嘛,平白無故的礙事。”

“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不需要一針一線的縫製衣物,但也不能說針都不捏一下吧,再說了女兒家的不學些針線女工,學什麼?學一些四書五經啊。”韓惠柔打量著書架,扭過頭看了一眼韓雅淳“你也真是無趣,小小年紀竟喜歡這些。”

雅淳放下手裏的書本,雙手撐在書桌上,抬頭看著韓惠柔,笑道:“我說姐姐來這明州以後,怎麼這幾日一直往我這來?原來是覺得無趣啊。”

“可不是無趣,以前在家總盼著父親外放,離了汴京那規矩窩。可到了明州誰都不認識,也是無趣。”韓惠柔隨手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隨意地翻了幾下,說到這又想到韓雅淳,看向她道:“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最是不喜歡這些書啊本的,看著就讓人頭大。”說罷就又把那本書又放了回去。

雅淳看著她姐姐笑著意味深長說道:“姐姐既覺得無趣,我這便給姐姐找點活計罷。保證姐姐不覺得無趣。”

“什麼活計啊?說來聽聽。”韓惠柔頗有興趣的扭過頭來問道,平時這個妹妹隻管讀書,哪會這樣說。

韓雅淳伸手拿過來丫鬟遞過來的團扇,不緊不慢的扇著“姐姐知道剛剛父親為什麼讓我們回來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母親應該是有喜了。”

“什麼!”韓惠柔大叫一聲,驚訝的站了起來。“這是真的?囡囡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姐姐如若不信可以去問母親,這事還是我今天早上···”韓雅淳話還沒說完,便看見韓惠柔提著裙子,帶著丫鬟出門去了。韓雅淳失笑,心裏不禁想到“姐姐依舊是這麼的風火,話都不聽人說完。”

韓雅淳貼身丫鬟竹韻也十分好奇的問道:“姑娘,你怎麼知道夫人懷孕了啊?”

韓雅淳拿起桌子上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道“早上用飯時就看見母親胃口不佳,過了一會就見一個大夫提著藥箱往母親院裏去了。我擔心母親身體,便隨後去了母親院裏。雖然母親隻說身子無礙,但母親滿臉的笑意和用手摸肚子的動作是做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