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薛衡忍不住捂嘴輕咳兩聲。
聽聞這歐陽大夫一生醉心於醫術治病救人成日裏不是與藥草為伍就是在治病救人,可以說是一個醫癡,無憂草罕見非常對於他來說定是珍寶無疑,就是他亦覺得心潮彭拜。隻不過他的堂妹還躺在病床上性命垂危,薛衡不得不出聲提醒。
歐陽天回過神來收起情緒,他將藥草一半入藥熬製成水喂薛小姐喝下,在征得薛家人同意後自己留下了無憂草的一小部分鑽研,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把藥草包裹妥帖放到自己的箱子裏寶貝似的。不過這個薛衡是從何處尋來的這藥的,找個機會一定要問問清楚才行。歐陽天抱著箱子想。
一碗黑乎乎的藥水下肚薛朝陽終於不那麼難受了,那一直壓的她喘不過來氣的東西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呼吸順暢起來,手腳也漸漸的恢複了知覺,頭也不再是暈沉沉的難受了。
過了一日,昏迷了許久的人兒終於睜開了眼睛,入目的就是薛夫人那張熟悉又關切的臉龐。一雙杏目緊緊地盯著薛朝陽不放,原本高貴優雅的貴婦模樣完全像是變了個人,雙眼通紅還夾帶著血絲,素顏朝天,雲髻淩亂,連日來熬夜和成日的焦慮讓她的臉上平添了幾條細紋。看起來越發的憔悴不堪,哪裏還有一絲薛大夫人的威嚴。
“娘....”
薛朝陽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話才發覺自己嘴唇幹裂的難受,嗓子又澀又啞發不出來一點聲音。薛夫人看見女兒終於醒了激動的直掉眼淚看到她接下來的動作立馬製止,臉上一掃這些天來的陰霾露出久違的笑容道“卿卿別急,你昏迷了十幾日,嗓子定是幹澀難受的緊”
薛夫人端起一旁的瓷碗對女兒說道“這是歐陽大夫特製的藥水,說是等你醒了服用潤潤嗓子會好受一點”
薛夫人舀一點放在唇邊吹了吹才小心地喂女兒喝下去,這藥其實已經在桌子上放了半響一點也不燙的,但她還是吹了吹才為朝陽喝下去,這是她的習慣,也是母親對女兒的愛。
朝陽看著薛夫人輕柔的動作和她小心翼翼的眼神腦袋裏麵一片空白,隻是愣愣的張口把娘喂到口中的藥水咽下,如此重複著喝了幾勺薛夫人就不再喂她喝了,拿起手絹給她擦了擦嘴角說“你昏迷了十幾日身體顆米未進,歐陽大夫說了得循序漸進慢慢來,你要是還渴忍著點,我們等會再喝啊!”
薛夫人溫柔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摸著女兒瘦小的臉,女兒原本就瘦弱,現在大病一場更加瘦的不成人樣了,薛夫人摸著摸著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連忙伸手抹掉笑著說“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薛夫人這段時間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煎熬什麼叫無能為力,每每守在這床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病痛折磨她卻什麼都坐不了,那種錐心之痛,那種絕望她再也不要經曆了。
薛朝陽看著薛夫人又哭又笑,再看看這屋裏熟悉的裝飾和擺設往事一幕幕朝她襲來,這是她的房間,她的閨房,那牆上掛著的君子蘭是她畫的,娘親頭上戴著的玉梅簪是她在鳳祥樓買來送給她的生辰禮物,還有她手上的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