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侯府的麵子,為了崔祿的麵子,杜氏就算心裏再恨,也隻得忍著,強顏歡笑。
前院的事情很快就傳到許婉寧的耳朵裏。
她自顧自地吃著寧院小廚房準備的飯菜,喝著梨花醉,好不自在。
青杏也喝了一杯酒,甜甜的梨花釀讓她的嘴都甜了不少,“這梨花醉誰去買的呀?是梨花樓的梨花醉嗎?我聽府上的人說把梨花樓一個月的梨花醉都買走了,這是從哪兒來的?”
陳望掩嘴笑,不說話。
紅梅也笑,“喝吧,有好喝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青杏訕訕笑,“高興嘛,小姐,我再到前頭去打聽。”
許婉寧知道她不會惹事,也就不拘著她看熱鬧,“去吧。”
“小姐,記得再給我留兩杯啊。”
“好。”許婉寧寵溺地拿起了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梨花醉可真好喝。
又香又甜。
比前院的喜酒好喝上百倍。
前院。
終於看完了拜堂的賓客,落了座,看著桌子上的美酒佳肴,聽聞侯府的夥食好得不行,就紛紛有了期待。
都是隨了份子的,敞開肚皮吃。
隨著崔祿舉起第一杯喜酒,“諸位,這是梨花樓的梨花醉,我買了一百壇,大家一定要喝個痛快。”
燕王笑,“一百壇,那梨花樓豈不是一個月都不開張了?”
有人回答,“那我可要喝個痛快。”
“我也是。”
眾人紛紛舉杯,有手快的已經送進了嘴裏,一口悶了。
這可是梨花樓的梨花醉啊!
八兩銀子一壺的梨花醉。
“我呸!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難喝。”
有人第一個說,就有人第二個說。
“呸呸呸。”
“咳咳咳,這是什麼酒?”
賓客們有喝了的,呸呸呸不停地吐,有沒喝的,試探性地小口抿著,那古怪的說不上來是臭還是餿的味道讓人幾欲作嘔,有常喝梨花醉的女客光是聞著味兒就吐了。
“嘔……”
崔祿見到大家都如此,也連忙喝了一口。
喝到嘴裏,就全吐了出來。
這哪裏是梨花醉!
裴珩全程隻象征性地舉了酒杯,他嗅覺靈敏,酒倒出來,他就聞出來了。
這哪是梨花醉,這是馬尿配水。
“這是誰安排的?”
崔榮發連忙跑了出來:“侯爺,侯爺……”
“這是什麼酒?”
“這是梨花醉啊,侯爺,酒壇子寫著呢!”
“你嚐嚐這是什麼!”
崔榮發連忙接過,喝了一口,也吐了,“這這這……”
這是什麼?
崔榮發在杜氏的授意下,在崔祿的大婚上做手腳。
本來崔祿讓他買一百壇梨花樓的梨花醉,崔榮發就買了五十壇梨花樓,另外一半買了別家,兩種攙在一起,貪墨了不少銀子,口感也差不了多少,一般很難發現。
可現在這喝的,跟梨花醉搭不上半分關係啊!
“這不會是馬尿吧?”有人養過馬,聞了聞,聞出了裏頭的東西。
吃喜酒的客人竊竊私語,崔祿看向燕王,他也皺眉。
崔祿大喝一聲:“還不快去準備大紅袍給客人漱口。”
“是是是。”崔榮發也有些怕了,連忙下去盯著人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