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我剛滿足的伸個懶腰，手臂觸碰到溫熱的身體，心裏一喜，以為是老婆姐姐來看我了。
一扭頭，差點魂給嚇出來。
“老頭，你哪位？”
我拽被子護在胸前，迅速退到六尺開外，眼睛死死盯著麵前之人。
“在下平手政秀，殿下，該起床了。”
見老頭說負責照顧自己起居，我略鬆口氣，心想為什麼不是女仆女傭之類的。
剛準備爬起來，一看窗外天還蒙蒙亮，我對老頭大喊：“瘋了？才不到六點吧！”
平手老頭也不搭話，笑眯眯的自顧自開始卷鋪蓋收拾。
“喂！老頭，這麼早起來幹啥？喂！問你呢！”
“嘩啦”一聲，橫門被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熟悉的紫色。
我心中一喜，還沒開口打招呼，就見來人嚴肅嗔怪：“殿下太無禮了！”
“沒有的事！老頭，你說對吧！”我湊上去拍拍平手老頭的肩膀，不想在歸蝶心裏留下壞印象。
歸蝶手叉腰，態度也變得有幾分強勢：“能和美濃締結姻緣，全靠這位政秀大人！”
“是是……”我強擠出一副微笑，對老頭賠罪，心道原來倆丫頭是你這臭老頭弄來的，差點要了爺爺小命。
“喲西，收拾好了。”老頭起身鞠了一躬：“請殿下和夫人，隨老奴拜會家裏各位長輩。”
我一臉懵逼，看老頭送來一套複雜禮服，沒好意思問怎麼穿，索性套上寬鬆睡袍走出去。
平手老頭看我出來，微笑瞬間僵在臉上：“殿下，就穿成這樣嗎？”
“這身我覺得，挺好！”歸蝶在旁捂著嘴偷笑。
“唉……”
平手老頭轉身歎息，我湊上去挽著歸蝶，手不安分往她腰上搭。
“嘶！痛痛痛……”
歸蝶兩步小跑跟上平手老頭，我吹吹已經被這妮子掐紫的手背，心裏忍不住又罵老頭一遍。
……
那古野城議事廳
狹窄的房間裏坐滿了人，除了主位老頭穿著便裝，其餘無一例外盛裝出席。
“信長殿下和蝮蛇之女還沒到嗎？”
“未免太失禮了！”
“就是，哪像我們信勝殿下！”
剛到門口，我就看見滿臉胡茬的大漢在發牢騷，歸蝶在我耳畔悄聲解釋：“那是你弟弟的家臣，柴田勝家，另一個叫林貞秀。”
“喔，來了！三郎，濃姬……快入座，嗬嗬……”
主位上坐著的，正是那個自稱我父親的矮小老頭，我環視一圈，牽著歸蝶的手坐在唯二的兩個空位上。
來得晚有來得晚的好處，不用操心坐哪裏。
沒見過矮桌，我一屁股坐在上麵。
“噗嗤……”
“什麼呀，不是說恢複了嘛？怎麼還是傻樣子……”
“哈！真是位冒失的大人……”
周圍怪異目光襲來，歸蝶紅著臉拉我衣角，這時我才發覺，其他人都是坐在矮桌身後。
“信秀大人，你看信長殿下這樣子，哪裏配繼承本家！”柴田勝家一臉不滿站起來，信秀老頭也不搭話。
“勝家閣下說的沒錯，我認為還是改立信勝大人更加合適！”
另一文弱大叔站起來幫腔，我尋思這也能搞拉踩？
這時，才發現這兩人中間，端坐一位與我年紀相仿的少年。
和明嘲暗諷的其他人相比，少年表現的像個貴公子，安靜而優雅。
察覺到我注視的目光，少年微昂起頭，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不用歸蝶提醒，我猜這人應該就是我那傳說中的弟弟。
“家督自古就是立嫡立長，我們信長殿下沒有過錯，怎麼能隨便改立？”
出乎意料。
出言抗議的竟是平手老頭，老頭一改和善態度，以一敵二爭得麵紅耳赤。
“政秀大人，您是鐵了心，打算把本家的未來往齋藤家送嗎……”
三人爭論起來，吵的我心煩一掌拍在矮桌上“喂喂喂！你們兩個大叔，說夠了沒有！”
喧鬧的會議廳頓時安靜，目光都朝我彙聚。
“老頭子還沒死，輪不到你們爭！”說完，我拉起歸蝶就走。
短暫相處，我早就明白，這個家裏論地位，除了老頭子就是我最大。
出了城館，我冷著臉拉歸蝶走了老遠，不是我不想說話，而是當我氣消，才意識到根本不認識路……
“信長殿下，再往前走就出城了喲……”直到歸蝶的聲音響起，我才回過神來。
“啊？我家不是城主嗎？領地就這屁大點地方？”
麵對我一鍵三連問，歸蝶捂嘴輕笑：“是的呢，再往前就是鄰國，織田伊勢守的勢力範圍了喲。”
聽完歸蝶的解釋，原以為我的家族是個弟弟，沒想到是弟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