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墨小聲嘟囔了,什麼傾清沒有聽清,但無非也就是抱怨了幾句。

若是擱在以往,傾清本不在意的,可是如今不同了。

京城局勢未明,自己答應了祖父,要盡力保全家人,保全柳家。

十五年前,五年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壓在柳家身上沉重的擔子。

若京墨還這樣口無遮攔下去,難保有一天不會惹禍上身。

傾清的臉嚴肅了下來。

“你剛才說什麼?”

京墨見小姐變了臉色,也自知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低頭認錯。

“小姐,是京墨不好,京墨不該這樣隨意嚼皇家的舌根,請小姐處罰。”

說罷,還乖順的跪了下來,一副要領罰的模樣。

看這樣一副認慫賣乖的樣子,倒叫傾清不忍心罰了。

但她還是嚴肅的教訓了京墨,“京墨,你知道嗎?你這樣口無遮攔是會給我們柳家惹禍的!哪怕不是給柳家帶來禍害,也會給我帶來禍害。你若是不願我出事,從今天起一言一行都要謹慎。”

京墨雖說性子直爽,可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她也看出來了,小姐自從消失了兩個月再回來之後。整個人便沒了以往的溫熱,沒了以往的平和。它像是一潭深水。像是凝了一層冰的神壇。

他還是一樣笑。可笑中早已沒了那份隨和豁達。他如今像是一片深潭幽深又刺骨。

小姐夠苦了,自己決不能再給小姐添亂,她鄭重保證“小姐,金墨一定會謹言慎行,絕不給小姐惹惹禍,如果真有一天京墨闖了大禍,一定會自己一力承擔,絕不連累小姐。”

“不連累我,你以為你想不連累我,便能不連累我嗎?再說了,你我五六年的主仆情誼,難道我真的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

你不必有這種自我犧牲的想法,你隻需要從現在起約束你的言行,不要惹禍也就是了。”

傾清剛教訓完京墨,抬起頭來,就看見見大哥柳鈺在院子外頭來回踱著步,似乎是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來。

“大哥”

柳鈺慌張的抬起頭,尷尬的笑了笑,有些手足無措,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讓妹妹知道,就這麼就走到了妹妹門前。

可恨自己這個腦子,當初沒選從文之路沒準還是自己的福氣呢!

“唉,你瞧我。就是既不想讀書,又不想習武,隨意溜達著,就溜達到你的院子門前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姑娘們的雅興了,我這就走。”

“大哥留步。”

傾清喚住了柳鈺,他的神色未免太不自然了些!

聽見妹妹的挽留,柳鈺住了足。

他頓了頓,先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撤下愁容滿麵,換上盡量溫潤的笑意。

“怎麼,不嫌我打擾你們的雅興嗎?”

“哪有什麼雅興,哥哥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我剛來。,不是說了,我是隨意溜達到這裏的!”

他那猶豫不定的樣子,顯然是下意識驅使來了這裏,又不肯進來,才在門口徘徊的。

傾清倒也不戳穿,隻是反問“大哥,你記得進祖父前兩天說的話嗎?”

柳鈺自然記得,隻是他不太明白祖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傾清一個女孩家,早晚是要嫁人的,什麼叫家族命運暫時就交給她了?什麼叫商議大事不要把傾清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