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徹骨的冷包圍了傾清。

以往炙熱的火焰漸漸被冰冷的湖水取代。

傾清的心被徹底的殺死了。

湖邊蕭段明的臉扭曲成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別怪我!是他們把你送過來的,我隻是想嚐嚐長安第一美人的滋味而已!是你非要掙紮的,是你裝清高……”

寒冷漸漸刺入骨髓,一點點撕扯著傾清的生命力。

水中波瀾的光影中,傾清看到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傾清努力的想要抓住這一抹溫暖。

“趙晞,我在這兒,救我,救我……”

終於,趙晞聽到了呼喊,遊了過來,傾清緊緊抱著這份熟悉的溫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然而,下一秒。

溫暖變成了更加痛徹心扉的寒涼。

傾清不受控製的舉起了手臂,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柄鋒利的匕首。

手起刀落,眼前的趙晞竟然崩碎成了一塊塊冰淩塊。

傾清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伸手去撈那些四濺的冰淩塊,口中喃喃道“別,別死,趙晞……”

可是,冰化到水中,哪裏會留下存在過得痕跡。

一切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都沒發生過。

心仿佛是被抓到手上狠狠的揉搓過,揉出汁液,搓出褶皺。

強烈的不適感讓青青猛地睜開了雙眼。

荒蕪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魚戲蓮葉圖。

一切都結束了!

床上的木料有凝神靜氣,撫心安眠的功效,祖父特地在床的頂上鏤上了魚戲蓮葉圖。

回家了!傾清的手,附上了心口,想要壓製那裏的不適。

就在這時,屏風另一邊,隱約傳來驚墨和大哥的對話聲。

“公子,我們小姐究竟是怎麼了?不是說去莊上養病了嗎?怎麼氣色比走的時候還差?”

話是這麼說,可是京墨根本不相信小姐是去莊子上養病去了,隻是如今隻能是養病了!

“這些你就別問了,這兩天你們說話小心些,哦,對了。”

柳家大公子柳鈺壓低了聲音吩咐道。

“左右他們既然提了退婚,這婚是退定了的。那個臭小子來信催促的這件事,就不要再讓你們小姐知道了。”

墨墨的聲音陡然提高,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怎麼敢?他怎麼敢催促小姐?真當我們小姐非他不可不成?”

柳鈺看著麵前的丫頭表現出的憤怒之色,心中深有同感,可是,他雖是個將軍,可畢竟出身柳家,身上的修養到底還是在的。做不出這種背後咒罵人的事情來。

“左右是他和青青沒有緣分,也算是他沒有這個福氣吧!以後咱們家就全當不認識這個人,也不要在親戚麵前提起了。”

京墨咬牙,恨恨說道“究竟是那小子沒有眼光,我們小姐……”還沒說完,京墨眼中的淚水就滑下來,也沒法子繼續說下去了。

柳鈺看著麵前的京墨,心中也心疼不已。

幾天前,柳鈺聽到沈南星那個蠢蛋回來稟告時,簡直想不管不顧將這些個混蛋殺幹淨!

京墨咽下哽咽,卻終究咽不下委屈。

“我們小姐就是因為他寫信要退婚,這才鬱鬱寡歡,生了兩個月的病,如今可倒好,我們小姐剛回來,人都還沒醒就要再次因為他生一場氣!”

說實話,傾清並不覺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