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裏的第一場雪,飄灑在季揚分手當天。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前男友決然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白色的霧氣升騰在路燈映照下的雪地,季揚想要叫住離去的男友,然後甩在他臉上一巴掌,但他骨子裏的教養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沒品,太沒品了,不光沒品,還特別沒意思。
其實季揚隻是在他前男友認為自己不會回家的時候回了家,又恰好撞破前男友在和自己的“親”妹妹滾床單而已,真的僅此而已,季揚想。
可下一秒,季揚抬手就把口袋裏的戒指還有腕上的手表扔進了垃圾桶。
手表是前男友給他的第一份禮物,至於戒指,不提也罷。
“去TM的僅此而已,渣男,劈腿理由多上天,一看實力一秒三,呸。”
他轉身回了公寓,公寓裏,他爸和他後媽的女兒正坐在他的沙發上看電視。
聽見他回來,季菲轉頭,看到他空蕩蕩的雙手,嘲諷著笑:
“你怎麼跟你那死了的媽一樣沒用,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我真替你自卑”
季揚沒理他的話茬,隻是換完了鞋,把屬於前男友的東西一股腦收進垃圾袋,扔在了公寓門口,等著明天的垃圾車來收。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你打算裝……”
季菲尖銳的問話被季揚的動作打斷,等不及躲就被她自己的衣服劈頭蓋臉遮了一頭,然後穿著單薄的浴袍被趕出了門。
“現在,拿著你的衣服滾出我的家門,不要讓我把你最後的臉麵撕下來。”
然後,季揚一頓:“我會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封不動的告訴季國飛和錢文秀。你們一家人要怎麼向李家解釋你婚前出軌與我無關。”
“在我眼裏,你和錢文秀一樣,骨子裏就是做小三的血。”
說完,季揚關上了公寓的門,毫不在意門外的季菲。
季菲和李家的婚事是季國飛很早之前就親自定下的,季家事業近幾年並不景氣,季國飛本來想給季菲找一個身家地位不錯還願意幫襯季家的。
就這麼挑來撿去,最後剩了個李家,搭上了不少人脈,才談下來這麼一樁婚事。
如今季菲鬧了這麼一出醃臢事,李家還願不願意要這麼個兒媳婦回家都說不準。
季揚坐在沙發上,從會客廳的茶幾上放著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但並沒有抽。
他在繚繞的白霧裏沉默的環視著這個小公寓。
這是他攢了很久的錢買下來的,他當初確實很想和渣男好好過日子,甚至不惜為此動用了一部分母親留下來的遺產。
他當時過戶想過要把前男友的名字添在房產證上,但一是那段時間他們在吵架,另一方麵也是他並沒有找到渣男的身份證明。
房產公司催得緊,他沒辦法,隻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前男友甚至因此又是跟他大吵一架。
“原來愛不愛真的不能更明顯了,這都叫什麼事啊”
季揚在沉默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