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自修看著陶碗裏綠油油的蘸料,眉頭微微皺起。
有些像韭菜,想到這裏他伸出手指蘸了一下碗裏的汁液放進嘴裏,一股輕微辛辣充斥口腔,這是韭菜!
“你愣在哪裏做什麼?”姒雪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甄自修啞然一笑,隨後便隨手割下一塊,看著滋滋冒油香味四溢的羊肉,便蘸上韭菜醬伸手遞向妻子的嘴裏。
姒雪看向丈夫遞過來的美食,奇怪的望了一眼陶碗,閉著眼睛吃了下去。
“嗯…嗯…竟然如此美味,長生草的味道,蓋住了最後的羊膻味,還有一絲獨特的味道。”
刹那間三人你來我往,滿嘴冒油的吃了起來,酒足飯飽後,甄自修看向躺在地上的姒名疑惑的開口問道:“你怎麼有空在此,犬戎的首領不是在宴請嗎?”
躺在草原上的姒名一邊剔著牙,一邊抱怨的講道:“什麼宴請,一群牛鬼一言不合便跳起舞來,犬戎大首領三十六部族長老都在跳。”
說到此處姒名貌似厭惡的扇扇自己周圍的空氣,繼續講道:“舞跳的難看也就罷了,最奇怪的是他們周身圍繞著一股怪味。”
“哎!”
姒名一聲歎息聲,一旁的夫妻倆大笑了起來。
時光似箭,日月如梭,在習慣了沒有電氣的時期,時間變的似乎沒有這麼慢了,不知不覺中已在犬戎度過半旬有餘。
正值中午,帳外的雨嘩啦啦的下著,看著帳外的傾盆大雨,甄自修看向帳內暗自點了點頭,犬戎防水做的還是很不錯的,這麼大的雨竟然都沒有滲漏。
“下午操練能如期舉行嗎?”說話的正是有蘇鬆。
“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管他做甚!”有蘇鬆看向一旁回答的厘米撇了撇嘴。
隨著與犬戎日益變好的關係,原先留在船上的厘米、薑因、幾宴,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期間還與留在船上的張弘範、銷魂起了爭辯,在一場角逐下三人勝出,連夜趕到了犬戎營地,隻留下銷魂二人獨自憂傷。
“我看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一旁的厘米放下陶碗裏的酒水,看向甄自修怒色道:“這回又出自那個典故,你能不能說點人能聽的懂的,現在好幾個人跟我說話,都學起了你,竟講一些沒有聽過的言語。”
甄自修斜眼看向厘米淡淡的吐出兩字:“匹夫!”
“嘿,這個詞老夫懂是什麼意思!”
厘米此言一出,大帳內頓時響起一陣歡聲笑語。
“各位在笑些什麼,誰出來讓我也歡樂一下。”
帳內的諸人聽到聲音笑聲戛然而止,隨即紛紛看向帳外。
隨著帳簾掀起,狄明邁步走了進來。
“原來是大首領,屈尊到此真是蓬蓽生輝呀!”
狄明看向姒目情切的拉起手緩聲道:“每次聞聽姒目長老所言如飲美酒,令人陶醉啊!”
狄明說完在場眾人都配合著大笑起來。
“明此來是為邀諸位參加犬戎閱兵。”
甄自修看向帳外,大雨不知什麼時候變的稀稀拉拉。
待眾人收拾完後,便隨著狄明一路走向中軍大帳。
一路走來看著犬戎的人馬逐漸越來越多,馬鳴聲、吵鬧聲不絕於耳。
大約走了一刻鍾,甄自修便看到原本平地的草原,隆起一座高大的土坡,它四四方方有些像祭祀台,但又擔架的非常簡易。
走上土坡視野變的開闊起來,進入眼底的是形形色色的士卒,他們並沒有統一的服飾,武器、馬匹也是各色各樣。
一聲號角聲響起,站在最方的弓騎兵一改往日懶散,如風一般在甄自修眼下奔馳而去。
一個民族因其生活習性,從而給這個民族注入生存習慣,犬戎生活在平原,多牛羊、食肉其破壞力驚人,這也造成其與農耕文明不解的戰爭。
嗚…嗚…
隨著號角再次被吹響,在姒雪的拉扯下去,甄自修看向遠處,隻見一隊身長藤甲的大隊騎兵奔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