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今日有什麼需要往前院走動的?”...

“老爺今日一早出去了,也不用請安,前院沒什麼需要走動的”

“大夫人暫住我們家的侄女住在哪?”

“芸菁小姐就住在我們秋瀾院後麵的景雅軒”

“叫上白術我們走一趟”

苻清窈帶著白術和菘藍,去了景雅軒,彼時沈芸箐正和幾個玩得好的姐妹吹噓苻府家大業大,看見苻清窈來了不免有些心虛,正準備領著人躲。

雖然姑母一直告訴她苻清窈隻是個庶女不用怕她,但畢竟算的上苻府的主人,平日裏又囂張跋扈慣了,沈芸菁一貫怕惹事,沈家曾經輝煌過,但如今勢弱,若惹了這苻大小姐生氣鬧起來,她父母也保不住她。

可苻清窈哪能讓她跑,“哎呦,表姐這是賞花呢還是作賦呢?”沈芸菁低著頭,手指絞著手絹,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就……就四處看看罷了。”

“那好,不如我做主人的陪陪客人,那邊景粹園裏移栽了幾株粉藍的八仙花,甚是好看呢,姐妹們去看看吧。”

沈芸菁剛要拒絕,她的幾位好姐妹因為沒見過粉藍的八仙花都要跟著苻清窈去看看,她也隻好和她們一起去。

看了八仙花又到處逛了逛,覺著有些累了,正好到一個亭子,苻清窈就提出坐下歇一會兒,品品茶,大家都同意了。

隻有沈芸菁如坐針氈,她知道苻清窈和姑母水火不容,對她這個表姐也是冷言冷語,平日裏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融洽的相處,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

不容她繼續想,苻清窈指揮白術倒茶,菘藍和白術現在雖然都是一等丫鬟,但菘藍資曆高,倒茶的事自然由白術來,於是沈芸菁便看到了明晃晃的一對燒藍鐲子。

如果是普通鐲子手釧,沈芸菁一定不會太注意,可白術腕上這對,沈芸菁一下子就看見了,她年前過生日,沈大夫人送了一對燒藍鐲子給她,臨近年關壓歲禮想著順便置辦了就送了苻清窈一對,這也是苻清窈一下子就決定用此鐲子的原因。

沈芸菁自從看見了那對鐲子臉色一直不好,也心不在焉的,天色也漸晚,眾人散了夥,苻清窈回到秋瀾院用晚膳,她不和連夫人住一個院子,雖為母女但苻清窈也看出了連夫人不愛與人親近,所以也沒去陪連夫人用膳,隻在自己房裏用了秋瀾院小廚房做的膳食。

因著家主的寵愛,苻清窈這裏衣食住行都是一等一的,小廚房做的飯也堪比外麵最火熱的菜館做的,晚上做了酒糟鵝、炙牛肉、蟹釀橙,又佐以蓴菜筍和燜茄子來解肉的膩,燉了一盅銀耳燕窩羹,苻清窈嗜甜,又加了一道冷元子,邊吃邊聽菘藍彙報沈芸菁那邊的情況。

“芸菁小姐回去之後就去了前院找大夫人,現在還在大夫人房裏呢。”

“接下來就看我嫡母的嘍,”最後一口冷元子下肚,苻清窈吃飽喝足站起身來。

前院裏,沈芸菁向沈大夫人傾訴,“姑母不是最疼愛菁兒的嗎?怎的這鐲子和苻清窈丫鬟的鐲子一模一樣,讓我在一眾姐妹中好生丟臉。”

她來時特意戴上了那對燒藍鐲子。鐲子是上等貨,質地精美,上麵的雕花也是工匠需用心雕上一周才成,送自家侄女的鐲子,苻家大戶人家也不能送不體麵的壓歲禮,況且沈大夫人不缺這些錢,這鐲子不說價值連城,至少夠一戶普通人家一年的吃食。如今這樣珍貴的鐲子卻被苻清窈一手賜給一個丫鬟,沈大夫人心中也略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