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快醒醒吧!,奴婢求求你,睜睜眼吧!求你把藥喝了吧!!”
女孩梨花帶淚,聲音顫顫巍巍,透著無限的可憐兮兮。
手上端著的藥碗涼透了的藥碗,微微的顫抖,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床邊的腳踏上,跪坐在了驛站簡陃的大床旁上,
呆愣愣的看著床上那麵色潮紅,嘴唇幹裂,連呼吸都覺得痛苦的女子。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一陣冷風灌了進來,隨後而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穿了暗褐色騎裝的女子,踏著沉重的步子推門而入,腰上除了一柄彎月短刀,別無它物。
一頭青絲高高的束於腦後,隨著女子的走動左右搖擺起來。
“白楊姐,離大小姐遠一點,你身上的涼氣太重。”端著藥的女孩回頭見是來人,忙伸出沒端藥的手,做著向外推的姿勢,眼裏卻露出欣慰的笑容,還弱弱的提醒著女子。
“綠柳,小姐還是沒醒?”
綠柳帶著哭音,回到:“沒呢,咋叫都不醒,”隨後又問:“親家那邊咋說了?”
“答應了,等大小姐醒了,在上路。”說著,從腰間解下了彎月短刀,靠著火牆坐了一會,感覺身子已經不那麼冷了,白楊來到葉清離的大床的腳踏上,彎腰脫掉靴子,一騙腿就上了床。
雙手抬著葉清離的雙肩,像泥鰍一樣一條腿放到了大小姐的頭下,抱著大小姐的頭,抬眼對綠柳道,“把勺子給我,我來喂小姐喝藥。 ”
綠柳端著藥碗,白楊盛了一勺子的藥,一隻手想掰開葉清離的下頜,一隻手往大小姐嘴裏喂藥。
試了幾次葉清離的藥還是喂不進去。
白楊的耐心告罄,把勺子放到綠柳端著的藥碗裏,眉頭微微蹙起,冷聲的道:“綠柳,你守著小姐,我去找驛丞問問,能不能在這附近請個郎中過來看看。”
說著輕輕的放下懷中的葉清離,白楊就下了床,正在彎腰穿靴子,耳朵傳進抽抽泣泣的哭聲。
順著哭聲扭頭看到手足無措的綠柳正在抹眼淚,就呆呆的立到了一旁。
白楊蹭的一下就站起來,壓了壓怒氣,嗔道:“不許哭,喪氣!”
“哦,白楊姐,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她不會不醒了吧?”又“嗷”的一嗓子哭了出來。
“沒事,小姐她吉人自有天助,這荒山野嶺的……”話沒說完,抄起邊上放的彎月短刀,直接推開門,冷風又灌了進來,白楊踏進了屋外的白雪裏。
綠柳一人愣愣的站著,一隻手端著藥碗,一隻手無意識的抹著眼淚,忽地小聲的抱怨起來:“都怪京都的老太太,連我們家的大小姐麵都沒見過,就給小姐訂下了親事。”
“也不吱一聲,葉家的管家就帶人,拿了封信來,就讓老爺把大小姐嫁給那姓薛的人家,管家還下巴頦抬得老高,看不起老爺似的,給出一句‘這是高嫁!’”
“我‘呸’高嫁,那葉家那麼多閨女,怎麼就嫁我家的大小姐。”帶著十足的怨氣喃喃自語,眼淚卻順著綠柳頰邊滾落下來,
怨氣載道的小聲咒罵道:“什麼永平候府的世子,也不知道是瞎子,還是瘸子,還是病的要死了的人,才巴巴的不遠千裏的求娶我家的小姐,哎喲!我家大小姐的命咋這苦啊?”
絮絮叨叨的端著湯藥就坐到了腳踏的邊上,靠到了大床,一隻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感歎道:“小姐自出了九台放就病了,這都病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