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 章 泡茶:閑情雅致(1 / 2)

“疫癘已在常安大肆蔓延,三日之內必能傳入渝都。三公子買殺手屠了範輝滿門,實在做得好,王爺高明遠智。”

疫病不是隻有範輝一門才能解決,但其存在如同軍隊中穩定軍心的將軍一樣。範輝一門受屠,若沒發生疫病還好,到底事不關己,茶餘飯後談兩句也就沒了,可一旦發生了……

朝陽公主生辰宴舉辦盛大,渝都皇宮內外繁弦急管,可數百裏外的常安城內,哀鴻遍野。

屆時常安疫病難壓的消息傳入渝都,這又沒了“將軍”,兔死狐悲,習慣性杞人憂天的百姓更是要鬧得滿城風雨,誰能保證渝都不會發生疫病?

民心大失,廟堂帝位還坐得穩嗎?

南平王沒有反駁幕僚的話,他從未指使過墨三,毛孩子一個他看不上,從容飲茶,他不打算在這上麵多談,隻囑咐道,“渝都那邊你去聯絡,別出差錯。”

常安疫鬁現在藏著是為了在關鍵時候給他的皇帝侄子致命一擊,要將一件事的價值發揮到極致才好,但關鍵時候掉鏈子可不允許。

“好,找了王軫來做這事,他已經讓太子等人盯上了,隻礙於淑妃,等著一擊就中的確鑿證據動手,下獄早晚的事,正好用這為突破口,送給太子。”

幕僚所說於南平王而言沒任何問題,“可以。”

卸磨殺驢是南平王一貫作風,當然在殺之前,其利用價值要榨取幹淨。

“沐家那丫頭還活著,告訴沐衷,拿不到東西沐家也沒必要存在了。”南平王麵色無異,語氣也相當平靜,與說今天天氣好沒差。

沐衷,現沐家家主。

“是,世子那邊……?”幕僚試探地問。沐衷或說沐家是世子的人,也許世子對沐家不怎麼在意,但私下動了,又是另一回事。

聞聲南平王笑了下,是說不出的嘲諷,“管不過來。”

幕僚放心了,嘴上還不忘勸慰,“世子不過是一時好玩,想必心中有數,王爺無需擔憂。”

南平王沒應,他自己的兒子多少還是了解的,另問起旁的事,“宋莊那邊如何?”

幕僚一聽臉色就不高興起來,憤懣道,“宋莊這人委實是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我們派去接洽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聽到這南平王眼神微冷,“宋北元這事可查出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

“這……”幕僚半丈高的火氣一下就滅了,語氣發著虛,“案子早已了結,隻雲虔竊查,我們的人在暗中協助,按計劃石青街一事,除了給疫病蓄積時間,也會把何移推到雲虔麵前。”

南平王神情突然一凜,轉而如常,對幕僚所言不置可否,隻道“飯都喂到嘴邊了,希望雲小子爭氣點,”

沒有永遠的朋友,敵人同是,然而短暫的結盟止步於宋北元的死亡。

有人將搞死宋北元的屎盆子扣在南平王頭上,而成效斐然——“坡鳧山那樣的情況本王不想再看到。”提及宋北元,南平王無可避免地想到他老子幹得“好事”,臉都難看幾分。

“一定不會了,太可惜了。”幕僚說著就覺得肉疼,那麼大一個鐵礦,轉而神情堅定,“宋先生一定要拉攏回來,不然......也怪可惜的。”

若不為吾所用,何必留存?

“悸蓉。”南平王對著門口喊了聲,“來了怎麼還不進屋?外麵風吹著冷。”

幕僚側首看去,正好看到一邊解鬥篷一邊婀娜步入的施夫人,愈近瞧見妍美的麵容發白,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風吹狠了。

那施夫人雙手往一鬆,初荷色鬥篷便被緊隨其後的侍女接住,隨之暫退一邊,其默契得叫人讚歎。

再看施夫人幾步撲上前,半跪在南平王腿邊,半個身子都壓著南平王,嗚嗚咽咽哭訴道,“王爺呀,您可得為妾身做做主,王妃是一次更比一次過分了,哪知捱不捱到下次。”

“扶夫人起來。”這是對邊上的侍女小杏說的,而後南平王才抬手拍了拍施夫人肩頭,“有人看著呢,這副姿態像什麼樣子?”

南平王的話小杏不敢不聽,快步過去扶施夫人。施悸芙也順勢起了,對旁邊的幕僚歉意地笑了下,又麵容委屈地看著南平王“王爺……”

到底是金銀養人,施夫人這年歲做起那些小女兒情態來,不見違和,隻有白麵粉唇,濕目訴委。

想想沒什麼非得這時候講的事,幕僚識趣地起身告辭。

人走了,南平王拿起本醫書看,任施夫人在邊上哭,看完一麵才開口,“今日魯莽,不可有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