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你知道陸景研嗎?”
“陸景研是誰啊?”
“其實你很像他。”
易歡訂了飛廈門的機票,奔赴自己的山海。
下了飛機打開手機,收到一條來自阿菲的長消息:到廈門了告訴我一聲,子牧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打了幾個電話你也沒接,我沒告訴他你去了廈門,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他隻是想約你吃飯,我們仨的飯局,你回來了再說,還有,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喜歡你,那麼明顯你再看不出來就是個笨蛋,關於陸景研,我一個字都沒跟他提過,但他那天問我了,他問我陸景研到底是誰,他說你跟他說過他很像陸景研,我也沒具體跟他說過什麼,隻跟他說你一定會自己告訴他的,小歡,我知道你會,對嗎?年少的喜歡,大多數人都會有,包括我自己,那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件美好的事情,可惜幾乎都成了遺憾,可你不能遺憾一輩子吧,你的感受我懂,可陸景研隻是個過客,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子牧真的很好,作為朋友,我真的希望你們在一起,但是你們自己的感覺最重要,不用理會我這個旁觀者,我真心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易歡終於看到了15歲時候說過要去看的海,好奇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激動,可能15歲看的海和22歲看的海會不一樣吧,“你說廈門的海很漂亮,我一個人來了。”風聲湮沒了她的聲音,易歡站在風裏,安靜的看著遠方,她知道,年少的不成文約定,她已經完成一半了。
易歡臨時訂了廈門飛重慶的機票,這一路上她都帶著“15歲的秘密”,或許它們可以不再是秘密了。
易歡來到了當年被陸景研劃花的重慶××區,具體地址不知道,隻知道當下這地方就是那所謂的××區,找了家咖啡館坐下,漫無目的的喝著咖啡看著窗外。
“你一定要來重慶。”多年前那個男孩跟她說過這句話。
“我來重慶了。”易歡呢喃著,聲音小到隻有自己聽見,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
接下來的兩三天裏,易歡走街串巷,感受著身邊的一切,她喜歡這個地方,但跟陸景研沒關係,陸景研這個名字,以後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名字了,年少的那陣清風,本應該停留在15歲的,可它整整在她的世界裏呼嘯了7年,何須如此難忘呢?
在重慶的最後一天,易歡還是去了那個咖啡館,離開前,她到櫃台角落裏拿了筆在便利貼上寫了一句話:再見,阿念。
在密密麻麻的心願牆上找了個小角落,把便利貼貼上去,轉身離開了咖啡館,在回程的飛機上,易歡心裏一直想著一句話:人生若隻如初見。
22歲赴了15歲的約,此刻內心有種不可名狀的輕鬆。
“他就是陸景研。”易歡把那張照片擺在嚴子牧跟前。
“他是你的初戀?”
“不是,我們沒在一起過,但我喜歡他,15歲的時候。”易歡真誠的看著嚴子牧。
“我說過你很像他,但我明白,他是他,你是你,所以,不是因為你像他,我才把你當朋友,而是因為你本身就很好。我喜歡他,是很久以前的事,很坦蕩的喜歡,那時候太小了,哪懂什麼叫真正的喜歡啊。”
“年少時的白月光。”
“我不否認那是段很美好的記憶,就因為美好,所以我一直都記得,但我不能一直停留在以前,十多歲的青春,大多數人都會懷念吧,那時候沒什麼煩惱啊,那時候我爺爺還活著。”易歡皺了皺眉,聲音微微顫抖。
“15歲的年紀,喜歡一個人是很正常的,那是最明白什麼叫義無反顧的時候。”
“《童話》這首歌,也是他給我唱過的,所以你知道你當初給我唱這首歌的時候我有多震驚嗎?我甚至都覺得你知道陸景研。”
“我真不知道,你之前說我像他,我都有點莫名其妙,特意去問了阿菲,我猜想她肯定知道,但她說你自己一定會告訴我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不主動問你,說與不說,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現在你知道他啦,也看過他的照片了,喏,這筆記本裏的那首《童話》就是他當時寫的,還有這封信,但這信裏寫的是他自己的經曆,那都是他的傷疤,就不用看了吧,陸景研,占據了我一整個青春的名字,現在不是了。”
易歡把關於陸景研的那些東西以及其他的老照片和舊玩具放到了一起,那已經不再是不能說的秘密了,那是坦坦蕩蕩的年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