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朝25年,皇宮禦花園經過一場大雨的洗禮,原本滿園的春色,現下滿地殘敗,一些零零散散的宮女太監被指派打掃,卻三五個聚在一起交頭接耳“這大將軍被伏法以後聽說啊又揪出了不少大臣也和這事有關!”
“你怎麼還稱呼大將軍,不怕你也被砍頭了!”
那人被提醒了以後打了兩下自己“是是是,我這是叫順嘴了,”
“我說你可小心點,咱們宮裏現如今最忌諱這個,”
“是啊,是啊,聽說十幾位大人已經發配邊疆了”
“今日朝堂的人都少了一半啊”
“他們平時和反賊走得近,叫我說啊這就是活該,”
……
一片狼藉中,一蒼白纖弱少女呆立其中,初春的晨起還是冷的透膚,隻見她身著單薄衣衫,身體微微發抖,是的,她就是此次宮變中被流放的秦氏一族的嫡女——秦允。她的哥哥們父親母親都被流放到北疆,隻有她留在宮中如今成了一名宮女,她想過自盡了斷,可她真的想不通,她的父親秦懷槿隻是一個小小的文官與她的母親蕭芸感情極好,為人更是忠厚本分,卻有人告發,他多次秘密赴大將軍府,父親雖官不大卻心思通透,生性淡泊,他定不會是密謀造反之人,但人證物證據在,無從辯駁,秦氏一族被流放,她隻能卑微的活著,才會有那麼一絲可能為家人申冤,
這時幾位貴女伴著長公主贏雪正向這邊走來,所有人跪拜行禮,公主身著華服,淡淡掃過她們,她身旁的大宮女吩咐道:“都去幹活吧,公主和眾位小姐要在這裏賞花,手腳麻利些。”
大家散開後,各做各的活,秦允見這麼些貴女,之前父親因自己的容貌過盛鮮少帶她入宮因此宮中見過她的人不多,隻怕是有人在宮外見過她,思及此她把頭壓的更低是一副小心做事的樣子,而此刻幾位貴女正熱絡的與長公主說話,其中一名為林巧巧的少女,不經意間餘光撇到了秦允的身上總覺得很眼熟,秦允正想著慢慢幹活,在慢慢走遠些,卻還是聽到一個聲音:“你過來”
秦允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跪地請安:“參見公主各位小姐”
嫡公主贏雪看向出聲的人皺皺眉:“一個宮女而已你叫她做什麼?”
林巧巧眼中先是迷惑,後又閃過一絲光,剩下的便滿是戲謔:“公主別急,您應該是沒見過她,但她的名字您一定聽過,她啊就是秦允!”
原本贏雪有些不耐,但在聽到她嘴裏說的名字時這位公主的眸光出現一瞬黯淡,她今年已經18歲了半年前父皇想要賜婚她和司家的小將軍,那郎君長得甚為俊俏,又有軍功在身家世也不凡,他的父親祖父皆是朝中的棟梁,下嫁過去也不是不可,誰知那司南直接當著她的麵拒絕了父皇,還說他已經有了意中人,父皇問他是誰家的姑娘,他便說是秦家的小女兒秦允,按理說楚京的女子一般過了及笄禮便可許配人家或是訂婚約,這件事後竟有坊間傳聞說公主年紀大了沒人要還說什麼秦家小姐容色驚人,若是隻看容貌不論身份就算是公主也比不上的,原本事情過去了大家也都淡忘了許多,可今日林巧巧這個蠢貨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起這事,這不是變相讓所有人想起來嗎!她抬眸,大宮女會意走到林巧巧麵前揚起手臂就是一巴掌,她細嫩的臉蛋一下就多了幾根手指印,
林巧巧捂住臉不可置信委屈道:“公主您應該打她呀!”她的父親是右相,自己在家中是庶出並不得寵,她的母親也時常被主母打壓,而贏雪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若是她得了贏雪另目想看,便有機會在太子殿下麵前露臉,要不是為了能夠成為太子的女人她才不在這受氣。
贏雪的目光再次落到秦允身上來:“抬起頭來”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秦允無法隻得抬起頭來,贏雪看到她的臉眼中驚豔一閃而過,這少女姿容太盛,又有一絲不被察覺的妒意, 其他幾位貴女的嫉妒在眼中毫不掩飾,贏雪又會意她的貼身宮女,來到秦允麵前便是狠狠的兩巴掌落在臉上,嘴角處紅色滴落,腦子正嗡嗡作響,便聽到長公主百無聊賴道:“雨秋把本公主的鞭子拿來”在場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聽聞長公主有一根不普通的鞭子抽在皮肉上猶如剔骨,剛還嫉妒秦允的幾個貴女如今隻覺得長得再好看又有何用,還不是要任人踐踏。
秦允瑟縮鼓起勇氣:“奴婢不知怎麼得罪了公主,還請公主明示”她的性子一直都是嬌嬌柔柔的為了活命她隻能硬起頭皮
贏雪輕蔑一笑:“叛賊的女兒本宮教訓教訓有何不可”話落三記鞭子抽打在秦允的身上,血跡透過衣衫,冷汗津津吃力道:“秦氏一族如今全部流放,可見皇上並沒有想要趕盡殺絕,公主在宮中如此動用私刑,怕是不妥!”
贏雪嗤笑,握緊手中的鞭子走近她:“你敢拿宮規壓本宮”穿著花盆底鞋的腳踩在秦允的手上使勁磨搓著,抬手便又是一記鞭子,見她抖得厲害卻沒有倒下, 贏雪皺皺眉,如此能抗。
“來把鞭子給幾位小姐,讓她們挨個打這賤婢幾鞭”,幾個貴女有些猶豫,秦允說的沒錯在宮中動私刑可是有罪的,贏雪是想讓她們都參與其中,有兩個貴女小聲抱怨:“沒腦子的林巧巧這時候提起過去的事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