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屍人屍變的結果你也經曆過了,應當明白其中厲害,而屍變的亂屍者,甚至會更加恐怖。”
看了眼懷裏昏迷,可眉頭仍然緊擰,不停向自己胸膛拱來拱去的陳沁,薑年眉頭也跟著擰成了川字。
李峰,亦凡都在這次酸雨中死了,陳沁是他大學生活僅剩為數不多的朋友。
見表情薑年掙紮,馬哥忽然喝道:“犧牲掉小陳,是對她最好的解脫,明白嗎?”
薑年沒答,反而盯著同樣狀態極其不對勁的馬哥,片刻後低沉道:
“你徹底屍變,我會第一個幹掉你。”
馬哥神色異常的平靜,輕聲笑道:
“沒必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等我真到了最後一步,我會利索的解決自己。”
阿飛也安慰道:“小同誌放心,我和馬子都是軍人,馬子有這個覺悟的。”
“但是,你等會對懷裏的妹子手軟,那飛哥我隻好親自送她上路了。”
“就像當初送我家老頭子一樣。”
“男人,不要扭扭捏捏。”
薑年沒有說話,卻也深刻明白,馬哥和阿飛左一口右一嘴殺死陳沁,是十分正確的做法。
可他心裏,就是沒來由的一陣不忿。
之前因為營救其他人,這幫人可以很輕易的把他當誘餌,而今陳沁即將屍變,亦是說殺就殺。
陳沁這個亂屍者,可是幫他們救了很多學生的。
“沒有其他辦法了麼。”薑年看向懷裏的小姑娘。
真要他手刃自己認識4年的朋友麼……
“有。必須盡快找到蓄水池或者窪地。”
馬哥看出了薑年麵部表情變化,以及聲音的轉冷,但是他並未放心上。
“一路過來,我其實都在仔細觀察,可這附近,哪有什麼窪地和蓄水池?”
阿飛看著中央視鏡的兩人,接過話茬。
“你們要蓄水池做什麼?”薑年仔細觀察了下周圍環境。
“酸雨。”
“酸雨?”
“對,屍變的源頭是酸雨,但是酸雨同樣可以遏製屍變。”
薑年暗暗吃驚,迅速回憶這一區域。
“蓄水池?我想起來了,前麵500米左轉,有一片墓園,那裏之前有戶人家挖過一個大坑,後來說是風水不好,沒埋。”
“好。”阿飛立馬換擋,右腳踩死油門。
果然,右轉之後,樹木變得稀疏,視線豁然開朗。
周遭樹林像是形成一個聚寶盆,將一片墓碑圍在其中。
“這片墓園真有一個大坑,就是不知道是否還有酸雨蓄積。”
阿飛眼尖,遠遠便瞟到了墓林左側的坑洞。
馬哥下車,步伐稍微踉蹌僵硬,明顯他的狀態已瀕臨極限。
薑年不敢耽擱,帶著陳沁火速跟了過去。
三人湊近一看,大坑確實很大,長寬約5米,深不見底。
為什麼說是深不見底,因為水麵異常渾濁發黑。
上麵還漂浮著一些煙頭跟糞便。
是的,大便,屎。
馬哥沒有含糊,直接以身表率,噗通一下紮入水中。
薑年麵色有點古怪。
如果他記得沒錯,上周末李峰和郭盛他們帶著自己租車來過這個地帶。
說是臨近畢業,出來團建,最後一次野餐。
途中郭盛吃壞肚子,附近沒有公廁,回去時還吹牛說自己在墳前拉屎,老勾八刺激了。
大家自然沒一個相信他。
現在想來那貨還真是在別人墳墓前蹲過坑。
膽子真特麼肥。
“還猶豫什麼,這坑裏的確是積了一些酸雨,趕緊把小陳放進來。”馬哥催促。
“噢,噢,好的。”薑年慢慢把昏迷的陳沁放了進去。
果然,他才剛鬆手,陳沁一浸泡在水中後,緊鎖的眉頭徐徐舒緩,蒼白的小臉也恢複了些許血色。
緊接著,隻見她呼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