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從前總覺得自己有一部分是不完整的。
她的身體好像缺失了一部分,有很長一段時間,林夕月都隱隱感覺到,這世間似乎還有另一個自己。
林夕月高考後和朋友一起爬山,在山上遇到一個老道士。
那位老道士攔住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小姑娘,你命格特殊,是天生修道的命格,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入我門下,拜我為師?”
林夕月覺得這道士神神叨叨的,聽到這話連連搖頭,“沒興趣,沒興趣,我這人天生世俗……”
她說完趕緊跑開了。
殊不知她跑開之後,老道士一臉惋惜。
“唉,可惜了,如此特殊的命格卻天生短命……不過她命中還有一線生機,隻是太過微弱,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緣……”
老道士歎了一口氣,一邊搖頭往反方向而去。
林夕月在大學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叫陸辰星。
他們是在一所書店認識的,不過是抬頭看了一眼,像是某種宿命一樣,林夕月被他吸引了。
並不是一見鍾情的心動,而是一種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隻見一眼,就十分親切的感覺。
她原本還想著怎樣才能和他相識,沒想到對方直接走了過來,和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陸辰星。”
對方落落大方,她反倒顯得有些拘謹。
不過林夕月到底不是害羞的人,隻是片刻便恢複正常,“你好,我是林夕月。”
自我介紹之後,那種窘迫感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兩個人就像相識已久的朋友坐在一起就可以有很多話題。
林夕月從來沒有如此喜歡和一個人待在一起過,好像不管她說什麼,對方都能明白她的想法。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連家人都不敢說的那種身體缺失一部分的感受,他竟然都懂。
那個離學校很近的大書店,最後成了他們兩個人的私人空間,林夕月隻要一有空就往那裏跑。
而陸辰星每次都會在那所書店裏麵等她。
林夕月每天傍晚下課的時間並不固定,好像不管她何時去,他都在那裏等她一樣。
時間久了,林夕月也知道,陸辰星的年紀其實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因為身體不好,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裏自學,雖然考上了大學,但是在學校的時間非常少。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家裏養病的,所以時間非常自由。
他和自己相識的這段時間是他出門最多的時候。
陸辰星的交際非常簡單,除了家和醫院便隻有書店了。
他不喜歡太過嘈雜的環境,卻完全不在乎林夕月在他麵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兩個人的相處,後來被林夕月的室友發現了,林夕月的室友便問她:“夕月,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林夕月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搖頭,“沒有,隻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室友忍不住打趣她,“很好是有多好?”
林夕月認真想了想,然後說,“就是那種可以無話不說的朋友。”
“都無話不說了,還普通朋友,夕月,你還真是遲鈍啊!”室友笑話她。
林夕月不太懂。
看著這個榆木腦袋,室友忍不住幫她分析。
“你們這種關係就是戀人未滿,你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他有了女朋友,每天陪他的女朋友不再陪你,你會不會很失落,很傷心,很不適應?”
林夕月點點頭,想了想那個畫麵,她的確會覺得心裏空空的,畢竟再也找不到能像他這麼懂自己的人了。
她已經習慣每天晚上見到他了。
“夕月喜歡就勇敢去追,不然以後成別人的了就哭死你啦!”室友推了推,滿臉都是鼓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