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回(下)高秀岩奮力攻石堡(2 / 2)

當天下午酉時初,郭子儀的軍隊突然出現在赤嶺通往石堡城的必經之地倒淌河穀。前麵山腳下便是吐蕃的軍營,隻見裏麵戒備森嚴,旌旗獵獵,槍戟如林。這時,探子回來報告說,這個營寨的將領藥那羅已經接到命令,要他們在天黑前集結部隊,增援石堡城的守軍。現在士兵們已經停止訓練,待命出發。

郭子儀一聽感到事不遲疑,應馬上襲擊營寨,不讓他們去增援石堡城。他吩咐張信、王奇讓士兵們下來休息片刻,叫他們把帶來的幹糧吃了充饑。等到天黑後便襲擊吐蕃軍營。

天黑了。郭子儀叫王奇集中四千士兵,叫他們把隨身帶來的白鵝翎取出來插在頭盔上,然後跟他們兩個去襲擊軍營。張信、王奇勸郭子儀在後麵指揮,讓他們兩個當先鋒去襲擊營寨。郭子儀不幹,一定要自己在前麵帶隊,留下張信在這裏看管剩下的一千多人馬,如果情況危急的話,便帶隊增援。

郭子儀的部隊出發了。他們拍馬飛奔吐蕃營盤。

士兵們拔掉了鹿角等路障,高舉兵器大聲喊著:“唐軍來了,唐軍來了!”大隊人馬直奔中軍帳而去。

郭子儀挺著方天畫戟,騎著九花虯,左挑右刺,如入無人之境。他身後的士兵十分驍勇,見人就砍,逆之者亡。吐蕃士兵們剛吃完飯,想不到唐軍會出現在營盤中,真是尤如從天而降。嚇得他們不知所措,隻好抱頭逃竄。

統領這支吐蕃軍隊的將軍是藥那羅,他正在中軍帳內與幾個偏將一邊喝酒,一邊商量今晚行軍的事情。聽到了唐軍踹營的消息後,他大吃一驚,把手中盛酒的碗往地上“當啷”的砸個稀巴爛,然後手提熟鐵棍,飛身跨上了赤兔馬。

藥那羅看見郭子儀手舞方天畫戟,迎麵衝了過來。他便勒馬迎上去,把手中的熟鐵棍朝郭子儀的頭上砸去。隻聽到“當”的一聲,打在郭子儀的戟把上,震得郭子儀兩手的虎口有些發麻。

“這個胡兒可真有點死力氣!我可要認真對待。”郭子儀心裏想道。他把熟鐵棍往下一壓,高聲地說:“來將報上名來,老子可不殺無名之輩。”

“本將軍叫藥那羅,乃此營守捉使。你又是誰?那麼大年紀還來對陣,可不要說本將軍欺負你老人家。”

“本將軍乃橫塞軍軍使郭子儀,專門對付你這些無知的莽小子!”

兩人說罷便打將起來。郭子儀手中的方天畫戟像騰空飛舞的蛟龍,忽上忽下,神出鬼沒;藥那羅年輕力壯,把手中那根熟鐵棍使得如一條黑色的蟒蛇,時而昂首吐信,時而絞尾穿林。

他們連打了二十多回合,畢竟還是郭子儀經驗豐富。他趁藥那羅舉起熟鐵棍來個“淩空霹靂”之時,馬上閃電般將方天畫戟一撩,使出“葉底摘花”的招式,直刺藥那羅的咽喉。好個藥那羅他倏地把頭一偏,頭盔上的冠纓被郭子儀的畫戟挑下了地。藥那羅嚇得臉色“唰”地白了起來,他急忙伏馬逃跑。

吐蕃營寨裏鼓噪如雷,到處是火把,殺聲震天。郭子儀的突擊隊好不威風,在軍營內縱橫馳騁,立馬橫刀。他們從東門殺到西門,又從西門殺回東門。最後郭子儀叫親兵吹響了集合的號角,大隊人馬衝出了西門,返回了倒淌河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