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應該是後者了。
想著，她目光一轉，掃向暗處的某個角落，直到某個略熟悉的身影闖入她眼簾，她視線才定住。
然後，不假思索地起身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裴曉月。”
“好久不見，陶大師，還真是有緣啊，竟然在這裏碰上你。”
裴曉月臉上不見一絲不自在，反而和藹可親地朝她問候。
陶蠻蠻不得不佩服她的冷靜，在她麵前坐下後，便開門見山問起之前那幾起年輕男人被吸幹精血的事。
裴曉月倒是沒有遮遮掩掩，大方承認是她手下做的。
這下子倒是把陶蠻蠻整糊塗了，疑惑問道：
“你在玩什麼把戲？”
是對自己太有自信，覺得她不會將她們怎麼樣嗎？
裴曉月輕笑一聲：“陶大師多慮了，隻是覺得到底還算有些交情，而且，既然你都找到這來了，也沒什麼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陶蠻蠻一想也是，也就不再糾結這問題，轉移話題：
“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你不是裴曉月，你到底是誰？”
說完，她雙眼銳利起來，緊盯著裴曉月。
裴曉月臉上的笑意微頓了兩秒，爾後讚許地回望她：
“你很聰明，我確實不是裴曉月。”
說著，她眸光變得幽遠，“十八年前，我跟著其他幾個惡鬼從十八層煉獄逃了出來，很快就被地府的執掌人發現，一路追擊到忘川河畔時，正好遇上剛死不久的裴曉月。”
“她想報仇，所以代替我回了十八層煉獄，接受永生永世的鞭笞之苦，而我則是成了她，留在裴家十八年了，一方麵是為了養精蓄銳，養好魂體，一方麵是等她兒子長大了，親手替她報仇。”
“……”
陶蠻蠻雖然隱約有猜到，但真聽到裴曉月自願進入十八層煉獄受苦，以此為代價來與這鬼王交換時，她還是忍不住唏噓。
這裴曉月也太蠢了！
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卻偏偏選了最笨的一種。
裴曉月見她神情，不由淺笑：
“你以為她自己會不知道買賣不劃算嗎？她隻是不想再返陽間，麵對那薄幸的男人罷了。”
“當然，她也是想懲罰自己，有眼無珠愛錯了人。”
“……”
不管她什麼理由，在陶蠻蠻看來，那就是蠢。
“那你滯留陽間，還帶著幾個女鬼害死那麼多男人，僅僅隻是提取男人的精血養傷？”
“既然出來了，誰還會想再回那個暗無天日，永遠隻有血腥和痛苦哀嚎聲的煉獄呢？”
麵對陶蠻蠻的質問，裴曉月不緊不慢地開口，“實不相瞞，我在躲避地府 的通緝。”
“那秦魁早就知道當年被他帶回煉獄的不是我，但他卻不動聲色，將錯就錯，將抓回去的裴曉月當成是我，記錄在案。”
聽到這裏，陶蠻蠻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怎麼哪都有那秦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