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給楚子衿!”陸悠悠狂躁地向她父親發出一聲怒吼。
楚子衿,望江市第一富豪的獨生子,望江大學畢業的學霸。
在陸悠悠家裏沒破產前,她父親陸成還能和楚子衿的父親楚江搭上幾句話,所以陸悠悠在一些酒會上也遇見過楚子衿幾次。他身材頎長挺拔,皮膚白皙,戴著眼鏡安靜地站在他父親身邊,看起來冷漠不愛說話。
以楚子衿這個條件,想嫁進他家的姑娘應該趨之若鶩。但是自從一年前一個傳聞從他家傳出來後,再沒有任何人敢向他家提起親事。
在眾多的傳言中,最清楚那晚的事的人,是楚家專門照顧楚子衿生活起居的保姆李阿姨。
那天晚上下著大暴雨,楚家諾大的別墅裏其它傭人都已經休息了,李阿姨像往常一樣端著一盅雞湯向楚子衿的臥室走去。
楚子衿的臥室在三樓盡頭。當李阿姨走到三樓時,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她瞥見了三樓露台上白色衣袂飄飄。她有些好奇,以為這大雨天露台上還有衣服忘記收,於是推開落地的玻璃門走上露台。
在露台上,她看到一把椅子上放著一個玩具人偶。那是楚子衿兒時的玩具,收在儲藏室很久,白天被她拿出來曬曬潮濕的黴氣,晚上忘記收了回去。
“看我這破腦子。”李阿姨說著走上前想把它拿起來。
就在她剛走到那個人偶麵前時,它的頭突然扭轉90度,麵向她咧嘴笑起來。它縫在嘴巴上的線依次繃斷,嘴越張越大,露出一個巨大的黑洞。
李阿姨的魂兒都快嚇掉了,她尖叫一聲,手中的托盤掉在地上,雞湯灑了一地。她渾身發抖想奪門而逃,露台另一邊的門打開了。
楚子衿從裏麵走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銀光閃閃的斧頭。他斯文地推了推眼鏡,接著走上前按住人偶,舉起斧頭一頓亂砍。那個人偶被他砍得七零八落,身體裏的棉絮飛得到處都是。雖然人偶已經支離破碎,但它的眼睛一直看著李阿姨,臉上帶著詭異無比的微笑,仿佛很是享受。
接著楚子衿扭過頭,同人偶一起看向李阿姨。他的嘴和人偶一樣咧開很大,他的眼睛烏黑如深淵不見底。
李阿姨嚇得多年風濕的腿變得異常利索,一邊大叫一邊衝下樓。奔跑中她不時回過頭,發現楚子衿竟然一手提著斧頭,一手拎著人偶,不緊不慢地跟著她。背後落地窗外電閃雷鳴,他修長的身影如同鬼魅站在樓梯口。李阿姨嚇得更加錯亂了,一頭從樓梯上滾下去摔斷了腿,於是風濕變成了骨折。
以上事件是有人在李阿姨進精神病院之前,從她嘴裏聽到的。從那晚之後,李阿姨的精神就變得不太正常,最後楚家不得已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因為她照顧楚子衿很多年,所以楚家給她最好的治療,但一直都未治愈。
在這之後,楚子衿有精神病的事就隱晦地在本市的富豪圈傳開了。雖然楚家聲稱那晚的事都是李阿姨的臆想,但後來從他家辭職的傭人中,又有人說半夜看見楚子衿拎著斧頭在別墅裏到處溜達。於是這件事就基本上實錘!
之前一直向楚家談親事的富豪們紛紛閉了口,雖然楚家家大業大,但也沒人想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推。
當然陸成也從來都沒有這個打算,直到一個月前他悲催地破了產。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滅頂般的打擊,他家從優渥的生活變成到處被人追債日子。
在他一次次被債主逼得要跳樓之後,楚江找到了他。他表示可以幫助陸成東山再起,但希望他的女兒陸悠悠能嫁給楚子衿。他說之所以想幫陸成,是因為楚子衿的祖母找人算過命,說楚子衿和陸悠悠八字很合,適合做夫妻。
剛開始陸成心中一萬個拒絕,她女兒青春年少,他可不想讓她嫁給一個精神病。但他實在架不住債主們瘋狂的追債,而且楚江向他保證,他帶楚子衿做過檢查,楚子衿沒有任何精神方麵的疾病。
於是陸成的心開始動搖了。
但是他同意,陸悠悠不可能同意。她向父親一頓狂吼之後摔門而出。出門的時候她發現家門口不知道被誰潑了紅油漆,上麵寫了幾個醒目的大字:欠債還錢!
她更加憤怒了,找朋友要到楚子衿的手機號碼。剛打通她就開始咆哮:“你去跟你爸說,我不可能嫁給你!你有時間結婚為什麼沒時間去看你的病?!”
“你是誰?”楚子衿感到莫名其妙。
“你爸想讓你娶我,你不知道我是誰?”
“陸悠悠?”
“你果真知道我!是不是你跟你爸建議的?我有什麼好,你為什麼要找我?!”
“我隻是聽我爸提起過這件事,你不願意可以拒絕!”楚子衿也來了脾氣。
“你現在就去跟他說,我打死都不可能嫁給你!”陸悠悠的喊聲把旁邊路人都嚇了一跳。
“你以為我願意娶你啊?!”楚子衿的分貝一點也不輸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