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萍通知聚餐的時間是晚上五點半。大師哥去導師辦公室了,我和李永健回寢去取我泡的酒,然後在校門口叫了出租,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西街的好運來。
到了好運來,妖嬈的晚霞已染紅了西邊的半邊天,可這個酒店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好運來在搞活動,一樓中央搭了個台子,主持人在上麵熱場,現場的氣氛無比喧鬧,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開場節目是街舞,十多個帥小夥兒的荷爾蒙點燃了在場所有女孩兒的心。李永健覺得沒意思,他拉我往二樓包間走去。一走神,我被一個往前加塞的大姐絆了一下,直直跌進一個準備上場表演的女孩懷裏,女孩兒下意識地抱住了我,忽地一下,一股熱浪在我的全身湧動,我怔在原地。
女孩子們都上場了,潔白的裙擺翻飛出女性的柔美和少女的純淨,我已認不出哪個是剛才那個女孩兒了,隻是看呆了去。李永健看著發呆的我,猛打我一拳,喊道:“傻子,人家都上場了,還瞅什麼?”
我不情願地跟著李永健上了樓。可那女孩兒身上的味道還縈繞在我的鼻尖兒,像是融入骨血,怎麼也忘不了似的。我背著李永健摸了一把讓女孩兒抱過的腰,偷笑著。
我們倆走進三樓徐萍預定的包間,其他同學還沒有來,服務員給我倆倒上茶水,我兩眼盯著茶水,沒和李永健說話。心裏想起剛剛那個女孩兒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扇來扇去的,簡直動人啊!
李永健端著杯子,喝著茶,斜眼瞅著我笑。“是處男?從來沒碰過女的?臥槽,都土埋屁股蛋子的人了,憋住了嗎?”
他笑我剛才失態。笑個屁,在四食堂他見了那個性感女生也走不動路了,鄧軍還整一通酸話,誰笑話誰呀?正當壯年單身漢遇到符合審美的女孩兒,想想咋了?
滋溜一聲,他喝了口水。“你是上世紀穿越過來的嗎?”
我沒理他。
又問我:“女的兩乳和臀又肥又嫩,哈?”
我還是沒吭聲。
“唉,你肯定沒少摸,別雞巴裝了,陳獨秀那年代都寫了《乳賦》,我還看過《臀賦》,‘臀,俗謂之屁股者也,內通陰陽之脈,外連脊腰之椎,堆雪之臀,肥鵝之股,笑開兩麵之桃峰,中分一溪之波穀……’”
我有點兒生氣了,說:“別嘚瑟了,消停點兒吧!”
他又說:“咋不知好歹呢?我嘚瑟是為你解惑敗火,那妞化妝好看,卸妝啥樣啊?雛!”
說話間,劉振江、鄧軍、張蘭影、呂曉賓、杜強,陸陸續續走進了包間。
我低聲說:“你窮嘚瑟,看人家,以後準了妥妥的。劉振江、杜強簽了上汽,一年底薪20萬。鄧軍和張蘭影簽的是沃爾瑪,入職就是主管,年薪也是幾十萬。人家這才叫錢途無量呢,以後咱寒酸的都沒法往人身邊湊了。切,妞那玩意兒,我就是尋思尋思,像你呢?”
李永健咧著嘴一副無所謂地笑著。
我說:“報酬,比妞兒撩人心,你磕磣我?彪呼地不知道愁,嘚瑟勁兒吧!”
李永健說:“人你不能這麼比,等咱混到校級甚至省裏那天,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不一定誰巴結誰呢!”
我給他豎起個大拇指,又鼓了一下掌。
他瞥我一眼,“東子,我才發現你心思這麼重,蔫巴人有蔫巴心思呀!眼下人家專業是好,理科,是車輛工程,是公共事業管理,確實咱比不了。也別悲觀,悲觀也沒用,誰不稀罕錢,誰不知道錢能嘎哈,最終一切得看造化,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