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驚訝的合不上嘴,他知道謝老爺子有點東西,卻不知道謝家這般富有,再者謝晗為長子嫡孫,為何要把這些都給了外甥們?他不知道的是,這天下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涼薄無情,自私偏頗。
景煜先開口拒絕道:“這恐怕是外祖一輩子的家業了,我們不能收!”
“哥哥說得對,我們不能要這個,舅舅應把這些留在謝家,以備不時之需。”景婥也跟著說道。
謝晗算是江湖中人,生性豁達,對那些身外之物壓根不放在眼裏,再說他在臨安一直在渡口船上,哪有花錢的地方,既然老爺子要留給景煜兩個,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舅舅我隻有你舅母一房正妻,你們的兩個姐姐都已嫁人,我留下這些做什麼?再說了,這是你們外祖早就給你們留好的,這京城用錢的地方多,這就是給你倆傍身用的,好叫人知道,你們二人也不是無依無靠,背後還有老謝家撐腰。”
謝晗這麼多年來年並非不想來看他倆,隻是自從妹妹去世,他對溫丞和溫家深惡痛絕,暗中派人到西京探訪過多次,得知景煜勤勉,景婥嫻靜,便也放了心,直到景煜高中狀元派人去臨安報喜,謝晗喝了一夜的酒,在謝家祠堂哭了個昏天暗地。
見景煜二人還想說話,謝晗又說道:“你們不會以為這就是謝家的全部家當吧?放心,你舅舅我的身家可遠不止如此。”
見推脫不掉,景煜和景婥隻好對視一眼,齊齊謝禮:“多謝舅舅。”
謝晗大手一揮,爽朗的笑了起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用謝!”
謝家出手如此闊綽讓溫丞驚呆了,他做了二十年的官,也隻有臨安老家的一二百畝祖田,現下謝晗出手就是一千畝, 可見當時謝家給謝氏的陪嫁還是留了後手,不過溫丞還不至於傻到不要這些,到了景煜和景婥手裏等於到了溫家,這算是件好事。
“嶽父大人對兩個孩子的恩情,我感同身受,在此謝過嶽父大人和舅兄了。”溫丞說道。
謝晗微微一笑:“這倆孩子不光是溫家的孩子,也是我謝家的血脈,景煜作為我謝家唯一的繼承人,能被溫家培養成狀元郎,這還得多謝妹夫的教導。”
溫丞語塞,覺得謝晗話裏有話,想反駁又不知如何反駁,當下隻得尷尬的笑了笑。
謝晗又看向景婥:“這景煜的婚事倒還好說,你嫁到侯府那可是高嫁,給你這些田地鋪子添上嫁妝,萬不要被人瞧不起了。”
景婥感激的又行了一禮:“多謝舅舅。”
溫丞忙叫下人去準備飯食,準備好好款待一下謝晗,謝晗卻起身告辭,並不久留,隻說景煜大婚之日再來西京,溫丞也不強留,囑咐景煜出去送一送。
見舅舅和哥哥離開,景婥捧著盒子也往外走,被溫丞不悅的喊住。
“是覺得自己攀上了宣平侯府的高枝就目中無人了?都不和父親打個招呼就走?”
景婥一臉的無奈,這父親又是在哪受了氣了要拿她撒氣,當下又回頭行了一禮:“女兒告退。”
“你去哪裏?還有沒有點規矩?”溫丞看到景婥那天不怕地不服的樣子就來氣。
景婥也不惱,朝溫丞揚了揚手裏的盒子:“我要去找個銀號,把這些東西存起來。”
“找銀號做什麼?放家裏不就行了?姑娘家家的沒事少到外邊去逛!”溫丞有些惱火的斥責道。
景婥卻是緊緊的抱著那盒子:“不放銀號怎麼行?家裏這麼多豺狼虎豹大老鼠,都給我偷走了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