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婥一驚:“你從慶園春買了她來?蘭曉姑娘是藝妓,如何會賣身於你?”
白衣男子不屑的冷哼一聲:“誰人不知她早已讓蕭二破了身子,還裝什麼賣藝不賣身!”
蘭曉哭的更厲害了,景婥卻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那白衣男子疼的齜牙咧嘴卻依舊繼續說道:“我花了銀子把她贖了出來,她竟想跑到憶江南來躲著,我那真金白銀花出去了,豈能就這麼放了她走?”
“你花了多少銀子,還給你就是了。”景婥說道。
白衣男子卻是不肯:“我梁家不缺銀子,我要的是這個人,我買了她,她就是我梁家的人!”
仇虎剛撒開的手又掐了上去:“怎麼,姑娘的話你聽不懂?”
白衣男子吃痛:“報官!我要報官!”
景婥沒理他,拉著蘭曉就走,仇虎黑鷹在兩邊護著,無人能近身,隻有那幾個男子在後邊不停的叫囂著。
景婥雖然有些擔心項辰不悅,當下也沒有其他法子,隻得把蘭曉帶上了馬車。夏天衣裳本來就單薄,方才拉扯之間,蘭曉的衣裙破了好幾處,上了馬車之後,項辰坐在一個角落裏,冷著臉看著景婥。
“七姑娘,這位是?”蘭曉閱人無數,自然能感覺到麵前之人絕非普通人。
“這位是我的朋友。”景婥簡單回道,拉著她坐了下來,“你沒受傷吧?”
項辰從來沒去過慶園春那種地方,蘭曉並不知道他是宣平侯,隻輕聲的抽泣道:“殘花敗柳之身,姑娘何苦為了我得罪了梁家。”
景婥不知道梁家是個什麼身份地位,也壓根不在乎,隻關心道:“你又為何不在慶園春了?你不是跟著蕭二公子嗎?”
聽到蕭雲霖的名字,蘭曉哭的更凶了,身子抖成了篩子:“蕭公子厭棄了我,我在慶園春也待不下去了,老板就把我賣給了梁公子。”
景婥未出閣,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一旁的項辰卻是聽的明白,想必之前是蕭雲霖包了這蘭曉,後邊卻沒有納入府的意思,冷落了之後,蘭曉無法伺候其他人,便也失去了價值,那慶園春的老板便把她的身契賣給了姓梁的公子,難怪方才那梁公子一直嚷著蘭曉被破了身子,沒人要了。
景婥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豈有此理!這個不負責任的蕭雲霖,我必得找他替你討回個公道!”
蘭曉立刻拉住了景婥:“七姑娘,我不配,你千萬不要為了我這樣做!”
“這不是配不配的事,而是大是大非的事!”景婥氣鼓鼓的坐了下來,心裏罵了蕭雲霖八百遍。
“梁公子不會放過我的,”蘭曉流著眼淚,“聽說梁家一年就會被打死十幾個丫頭婆子,我實在是,不敢到梁家去。”
見景婥不說話,蘭曉又小聲說道:“姑娘不必為了我的事費神,隨便找個地方放下我就是了。”
景婥回過神來,隨安慰道:“你別怕,這件事我管定了。”
說完轉頭去看項辰,項辰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吩咐黑鷹往清湘樓去,又讓仇虎去打聽一下梁家的底細,對於景婥,他找不到理由拒絕。
等到了清湘樓,景婥先是找了幾件衣裳給蘭曉,又給她端來飯菜,安慰她踏踏實實的住在這裏,安頓好一切才回到二樓,見蕭雲霖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和項辰麵對麵坐著喝茶。
自從上次慶園春一別,他們二人便再沒有見過,蕭雲霖隻讓景煜給她送過兩次東西,見景婥從樓上下來,蕭雲霖竟有一絲的恍惚嗎,麵前的人,真的是那個在溫家初見,差點紮進他懷裏的那個小丫頭嗎?她和項侯何時如此相熟?竟能在清湘樓來去自由?
“你看著我幹什麼?”景婥一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在府裏待著,到這來做什麼?”蕭雲霖說著,並未起身。
景婥冷笑一聲:“我要是不出來,去哪碰見你蕭二公子的好事?”
蕭雲霖能在這個時候來清湘樓,想必是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也知道了景婥把蘭曉帶到了這裏。
“你說話就說話,陰陽怪氣的做什麼?”蕭雲霖也冷著臉,多日不見,她對他卻是如此冷淡。
景婥並未坐下,隻站在那:“你又到這做什麼?”
蕭雲霖看了旁邊的項辰一眼:“明知故問,你為何要插手這件事?老老實實在府裏待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