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劉媒官先開口告辭,兩人才匆匆離開了溫家,見二人離開,溫丞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
秦雅玉看著麵前的景婥,不敢相信方才說的陳妙兒和劉媒官啞口無言的是平時爛泥一堆的溫小七,見秦雅玉一直盯著自己,景婥微微一笑:“秦姨娘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你可知你闖了大禍了!”秦雅玉厲聲說道。
“哦?不知我闖了什麼大禍了?”景婥依舊淡淡的笑著,方才已經示意杜鵑去給林樂思報信了。
“什麼大禍?你得罪了張家還有臉問什麼大禍?那張家可是國舅爺,是當今皇後的嫡親哥哥,你為逞一時之快,竟不顧全家人的死活,也不顧及老爺的前程了?”秦雅玉一身正氣的說道。
這十幾年來,景婥不曾在家中反抗過任何一個人,更不曾跟秦雅玉起過衝突,這不代表她怕秦雅玉,跟林樂思比起來,這秦雅玉沒有一點大局觀念,這輩子也就是跟了耳根子軟的溫丞,否則在其他人家,早被正室打死發賣了。
眼見溫丞還是不開口幫自己說話,景婥低頭苦笑一聲,心裏已有了決心,再抬起頭來已是眼神明亮。
“秦姨娘的意思是,要拿四姐姐的一生去換全家的安定,和父親的仕途?”
秦雅玉微微一怔:“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別亂說!”
“那秦姨娘是什麼意思?我闖了什麼大禍了?”景婥追問。
“你言辭激烈,一點麵子都沒給張家留,得罪了張家,豈非惹了大禍?”秦雅玉不想這七丫頭今日竟還學會頂嘴了,當下氣的都要冒煙了。
“嗬,那張家敗壞門風壞了規矩就想拉我四姐姐墊背,我為何要給他們留情麵?再說我們隻是退了聘書,何來的得罪?”景婥有條不紊的反問。
“你不是同那劉媒官說,景煜要為此事參她一本?”
“是啊,我是這麼說的,從頭到尾我都是對劉媒官說的,可沒有說過張家一句!”景婥笑了一下。
秦雅玉語塞,仔細想想的確是,不管是說退聘書還是禦前參奏,景婥都是對劉媒官說的,陳妙兒就坐在旁邊她卻要讓劉媒官給張家帶話,這個丫頭怎麼突然就這麼多心眼了?
“那陳娘子又不是聾子傻子,難道聽不出你指桑罵槐?”見說不過景婥秦雅玉又到了溫丞身邊,“老爺,這七姑娘這般的沒規矩,你也不管管嗎?”
一直沉默的溫丞正想問景婥幾句,林樂思和景姝就從外邊匆匆的走了進來,景姝直接跑到景婥麵前,拉起她的手問道:“你真的把婚給我退了?”
景婥點頭。
“真的嗎?你怎麼做到的?那張家怎麼同意的?那官媒也沒說別的嗎?”景姝一口氣問了一堆問題,她實在是沒辦法相信小七竟然給她把婚退了!
旁邊的林樂思雖然臉色蠟黃卻也是健步如飛的一路飛奔而來,身上的不痛快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也忙問景婥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婥便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聽的林樂思和景姝一愣一愣的,等她說完溫丞才緩緩開口道:“你是如何得知張家如此隱秘之事?連那外室住哪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景婥早就跟景煜套好話了,當下解釋道:“是蕭二公子告訴哥哥的,若不是蕭二公子,我們如何能知道這樣的秘事?”
溫丞點頭,他方才已經想到了,除了蕭雲霖,沒人能告訴景婥張家的事,看來這蕭雲霖和景煜的情誼還真不差。
“那張家可惱了?”景姝有點擔憂,張家畢竟是皇親。
“看樣子是沒有,不過也不好說。我看那陳妙兒臉都鐵青了。”溫丞說道,他倒是想發脾氣,可他憑什麼對景婥發脾氣?景婥一心為了景姝,壓根沒有任何錯。
“哼!這個陳妙兒,枉我自幼看她長大,把她當親侄女看待,殊不知成了那張家人,竟然和張家的人聯起手來害我姝兒!”林樂思在得知了張家來的人是陳妙兒,氣的當時就從床上翻起來了。
“那,這算是退了吧?”景姝隻關心這件事,至於張家是誰來的她可一點都不在意。
“聘書我沒接,叫那官媒帶回張家了,這就是退了。”溫丞說。
秦雅玉此時站在溫丞旁邊,小聲的開口道:“這可說不好了,難保那張國舅不惱羞成怒,從此便記恨上我們家了。”
林樂思進來之前聽到了幾句秦雅玉的風涼話,如今她再陰陽怪氣的說話林樂思才不會慣著她。
“你是不是特別盼著家裏出事?恨不得我們成為張家的眼中釘是不是?你就不能盼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