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連你也敢如此跟我講話了?”景嬈上來就想扯景婥的衣裳,景煜忙擋在前邊,景煊也忙過來拉住了她。
“丟人丟的還不夠?跟景姝打完了再跟景婥打?怎麼你覺得很光彩嗎?”景煊實際上已經忍了很久了,他當然能理解娘和妹妹的心情,但是做人貴在自知,在溫家,即使父親待他們再好,他們也是庶出,娘也是妾室,景婥說的對極了,這是永遠都更改不了的。
“哼!”景嬈今日也累得夠嗆,眼見哥哥和景煜都幫著景婥怕是自己也占不到便宜,當下伸回手扶住了秦雅玉。
秦雅玉深知景煊的脾氣,她自幼教育這一雙兒女都是一樣的,景嬈從小就跟她是一個心眼,偏偏這個景煊不知道隨了誰,寧折不彎,脾氣像頭牛一樣倔強,跟他理論等同於對牛彈琴。
秦雅玉拉著景嬈走了,那水月庵冷僻孤清,景嬈怎吃得了那種苦,她得想法子讓溫丞回心轉意才行。至於景煜兄妹倆,她還暫時沒放在眼裏。
等兩人走了,景煊才看景婥:“大哥替景嬈給你賠個不是,她從小讓父親和娘給慣壞了,你別往心裏去。”
景婥心裏對景煊是有些好感的,他作為庶長子,一直被林樂思針鋒相對,處處被景燦壓一頭,想來這麼多年來也是鬱鬱不得誌的。
“多謝大哥哥。”
景煊又拍了拍景煜的肩膀,沉著臉離開了。
景婥這才看向景煜:“哥哥平時都不關心府裏的事,剛才為何又出聲讓我去趙家?”
景煜淺笑一聲:“有兩個姐姐擋在前邊的時候沒人能看得見你,既然現在已經沒人擋著你了,為什麼還不讓別人看見你?”
這哥哥果然是飽讀詩書之人,說句話都是意義深沉,見景婥不說話景煜壓低了聲音又問道:“你說那蕭二公子,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他看上我什麼?看上我文墨不通?還是看上我庶女的身份了?”景婥翻了個白眼,自古男兒多涼薄,更何況是蕭雲霖那樣的浪蕩公子哥,現下蕭雲霖不過是看著她好玩,新鮮兩天罷了。
“但他對你似乎與眾不同,今日我看你倆相處的也很愉快。”景煜又說。
景婥又翻了個白眼:“你有這功夫關心我,不如想想怎麼和曲姐姐多見麵多聯係。”
“你這丫頭!”景煜忙四下看了一圈,無奈的搖搖頭,和景婥一起往後院去了。
不知是林樂思吹得枕頭風還是秦雅玉吹的,溫丞竟同意了讓景婥也去水月庵思過,等初八從趙家回來便去,為期一月。景婥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父親耳根子極軟,倒也見怪不怪了。
初八這日,景婥早早就準備好,同三位兄長一起去威武將軍趙家。趙匡仁是一品將軍,與其胞兄趙匡德一起,權傾朝野。這趙匡德的原配夫人陳氏可是林樂思自小的閨中密友,所以溫家能在西京城站穩腳跟也有趙家的功勞,趙氏兄弟雖看不上溫丞文人迂腐不懂變通的行事作風,卻也看在林樂思兄長林樂安的麵子上,對溫丞多有提拔和照顧。
“溫府來人!”門口的小廝唱了一嗓子。
溫家三位少爺一位姑娘,前後從大門外進來,個個神情俊朗,相貌出眾,尤其是景煜,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話是一點都不假。
果然下麵很快就響起了竊竊私語,都是談論溫家這四個孩子的。
“這個最年輕的氣宇不凡,很有書卷氣,長得也不錯!”
“對對,這個公子風度翩翩,真是不錯!這是溫家的幾公子?”
“是六公子吧!這六公子可是溫家的庶子!”
“哦.....庶子啊......”
景婥強忍著心裏的怒火努力的維持著微笑,這些個長舌婦!
這邊四人剛進來還沒站定,便聽那門外的小廝又唱到:“宣平侯到!”
趙府內外立刻一片騷動,也就是趙家這樣的門第能讓項辰踏入,其他人真的想都不用想,而且宣平侯曆來不喜宴會之流,甚至在街上都很難看到他的影子,所以在場很多人都隻是聽說過他的傳聞,卻從未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
項辰不急不慢的從外麵走進來,原在正廳的趙匡仁忙迎了出來,同在場的眾人齊齊行了禮。
項辰今日著暗黑色漳絨團織金緞綿長袍,外邊是同色的毛領狐皮大氅,頭束玉冠,麵若漱玉,一臉清冷的看著趙家的人。
“趙將軍有禮。”項辰說話的語速極慢,又給人一種寡淡的感覺。
“侯爺客氣。”趙匡仁忙將項辰迎到院中,趙家的兩位公子和趙匡德家的幾位公子忙迎了上來,一一見禮問安。
項辰卻是瞥見了那小丫頭正在人堆裏,眼睛嘀哩咕嚕的亂轉不知道在找什麼,而她旁邊站著的男子,除了景煜他並不識得其他兩人,大概就是她家另外兩個兄弟了吧。想不到溫丞迂腐,生的孩子們倒是個個出挑。此時人多不宜多話,項辰隻隨著趙家的人到前廳去了。
沒一會蕭雲霖也來了,說是兄長今日有事出城去了,故沒能來趙家,見溫家幾人都在,很快就和景煜幾人說說笑笑的往前廳去了,畢竟在溫家吃過飯,溫家也去蕭家還禮了,算是有來有往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