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當然是睡覺啊,不然明天精神不足可不好調查呢。”
一臉無所謂的尼祿直接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傳來輕微的呼嚕聲。
“可是……”看著呼吸平穩的辰煌,清秀的麵龐,即使在睡夢中也眉頭也微微皺起的辰煌,莎琳娜輕輕歎了口氣。把枕頭放在兩人之間,背對著辰煌躺下,修長的睫毛慢慢闔上。
“晚安,辰煌。”
辰煌躺在床上,連背上的魔劍都沒放下,他心中紛亂如麻,各種念頭交疊而至,耳邊嘈雜一片,冥冥中仿佛有惡魔在他身邊喃喃低語,那隱藏在無垠長夜中的無形巨手,攪動著一切悲傷與痛苦的源泉,它使純真褪色,它使執著變質,它使善念變惡,它使夢想成灰,它吞噬一切,永無止境………
待辰煌驚覺不對,身子便驟然失去重量,眼前恍惚間,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時而清醒,時而恍惚,辰煌咬牙清澈神明,卻聽一聲雷霆之音自頭頂而來:“這個世界,你可有深恨之人?”
辰煌茫然道:“深恨之人?”
“對啊,你所深恨之人,你恨不得斬碎其身,焚滅其魂,生食其肉,化盡其血,使其受天下所有苦痛,直至宇宙毀滅,世界終結!他是誰?他是誰?他是誰?”
辰煌頭痛欲裂,卻始終想不起究竟何人能讓他如此痛恨,平靜道:“我並不恨誰。”
“怎麼可能?”那聲音嗡嗡長笑,“你的靈魂裏充滿了絕望的力量,因恐懼而憤怒,因憤怒而憎恨,因憎恨而毀滅,你怎麼可能不恨誰?”
一道光芒劃過辰煌的記憶,心靈的破綻被無限放大,辰煌發現自己驀然來到了一個血紅色的世界,被塵封的記憶衝破心靈的封印浮出水麵,絕望的憤怒燃燒著這一方天地。
記憶裏,他瘋狂嘶吼,血色蔓延間毀天滅地的力量肆意衝撞。
記憶裏,她渾身鮮血,魔物尖利的爪牙撕咬著那柔弱的身軀。
記憶裏,他死了,而另一個他卻悍然覺醒。
記憶裏,血色映紅山河,他渾身裹著詭異的紅光,身上覆蓋了恐怖的鱗甲,橫衝直撞,一步七殺。
記憶裏的血色瘋狂地燃燒著他的靈魂,將所有的悲傷、憤怒、絕望、憎恨煉作一爐,以無盡恨意為引慢慢捏出了一個人影,那人是一切不幸的根源,也是他一切恨意的開端,他恨不得斬碎其身,焚滅其魂,生食其肉,化盡其血,使其受天下所有苦痛,直至宇宙毀滅,世界終結。
陡然間紅光暴現,照亮這片虛空,所有的一切好像打碎的鏡子化作碎片四散,而眼前漂浮著他的叛逆之刃,劍身上的骷髏雙眼燃燒著兩團深邃的紅色火焰,仿佛亙古就存在的一雙眼眸,在無盡虛空中與他孤獨對望。
紅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月色,辰煌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一處山嶺之間,叛逆之刃握在手中,身前倒著一個白袍老頭,隻是身軀四肢被大卸十幾塊,不過還奄奄一息,看手中大劍猶自滴點鮮血,貌似出自自己的手筆。
他沒空去理會老頭為何偷襲自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叛逆魔劍。
“我原以為自己不恨它,”辰煌喃喃自語。
突然背後一個清麗的女聲想起:“又見麵了,以前真是受您照顧了。”
辰煌眼神一厲,叛逆之刃嗡然長鳴。
白公主,愛爾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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