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鯉,蘇洋哥哥在東門口等你呢。”
當錦鯉再次恢複意識,隻覺得腦袋像塊沉鐵,下意識摸向腦門和眉心,她不是被獄警射殺了?
舞台上,燈光璀璨,而她,置於黑暗。
借著幕布透過來的光亮,這才看清自己正站在錦家會展大廳的舞台幕側。
“鯉鯉?”酥甜的聲音打斷了錦鯉的迷茫,隻見麵前洋娃娃般的女孩兒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純真地看著她。
“錦君瀾?”錦鯉的指尖不由掐進掌心,眼中染上濃濃的恨意,聲音驟冷。
錦家是豪門世家,她自幼喪母,被接回錦家後,祖父、父親都視她如珍寶,而錦母、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卻對她心懷芥蒂,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堂妹錦君瀾是自己唯一的玩伴。
後來,蘇洋出現在她的生命裏,以“英雄救美”出場,她以為遇到真愛,“戀愛腦”上頭,再次違背祖父與父親,放棄挑選“老公盲盒”的機會下嫁蘇洋。
她被蘇洋洗腦,隻有爭奪繼承權,才能在錦家存活下去,她深信不疑,在蘇洋的計謀下挑撥離間,成為錦家家主後,卻慘遭丈夫背叛,最終族破人亡、含冤而死……這一切,儼然歸功於錦君瀾。
“鯉鯉平時不都叫我‘瀾寶’嗎?是不是鯉鯉有了蘇洋哥哥就不喜歡瀾瀾了?”女孩兒委屈巴巴地撅著小嘴。
“嗬~”錦鯉冷笑出聲,錦君瀾不是已經在探視時坦白了一切?何必還要惺惺作態?
“雖然祖父說我們今天必須要選一個盲盒,如果鯉鯉當眾說懷了蘇洋哥哥的孩子,祖父應該就不會強求了吧?”錦君瀾絲毫沒有感受到錦鯉身上氣息的變化。
盲盒?祖父?錦鯉瞳孔一緊,她竟是重生回了25歲生日這天,而今天,恰巧是她拒絕挑選盲盒、跌落深淵的日子。
通過抽選盲盒的方式擇偶是錦家曆族以來的傳統,在他們錦家,絕無婚戀自由一說,凡是想與錦家結姻親之族,隻需在期限前拜上名帖即可。
而可以入選盲盒的,是家主及錦家理事會精挑細選之人,個個都是名門望族,哪怕隨便選一個也不會差,但這次,有一個盲盒最為特殊。
那時,她信了錦君瀾,傻乎乎當著眾賓客的麵說出自己未婚先孕的謊話,讓祖父還有父親丟盡了顏麵,盡管責怨,還是備了豐厚的嫁妝,讓她風光和蘇洋舉行了婚禮。
想到祖父還有父親,錦鯉心頭湧上愧赧與悔恨,如果不是自己引狼入室,他們也不會車禍身亡。
錦君瀾、蘇洋,你們死不足惜……
錦君瀾用手肘碰了碰錦鯉,“祖父讓咱倆上台了,鯉鯉,剛才我說的可別忘了。”
一個滿鬢銀絲的老人手拄象征族權的權杖步履穩健地從台上向她們走來,隻見老人眉闊額廣,麵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顯得精神矍鑠。
看著老人慈祥的眉眼,錦鯉微紅了眼眶。
爺爺,您的孫女兒回來了。
“走吧,錦家的小公主們。”老人伸出一隻手,錦君瀾率先將左手搭了上去,老人看了眼錦鯉,眼神中漾著擔心之色,卻也並未再說什麼,轉身之時,腦海裏想著的都是昨晚錦鯉在書房說的那番話,希望不會生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