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國,永嘉二十年。
穿過由紅磚綠瓦建築的古色古香的閣樓,自高台俯瞰而下,街市熙來攘往,熱鬧非凡。
車馬粼梭,人流如織。
一時間,絲竹音樂聲,環佩鈴鐺聲、人群熙攘聲、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宛如浪泱盤世,一片繁華。
但卻驀然一道急切的車轍聲,打破了這份悠閑。
“讓開,都讓開,注意避讓,注意避讓……”
隻見那馬車上的小廝,邊駕著馬車,邊喊著提醒著路人注意避讓。
但一時仍然有人避讓不及,摔倒在地。
慕溪川透過飄起的窗簾,看見了一位因受到驚嚇過度而摔倒在地的婦女。
便順手扔了一錠銀子,補償那位受驚的婦人。
隨後打了個哈欠,靠在車廂旁,半撐著腦袋,聲音慵懶:“柳相舒,沒想到啊,他這馬車駕馭的可還行,在這街上都沒撞到人……”
“溪川兄啊,要不是為了等你,我們也不會至於這麼趕啊……”
“本來你不用等我的。”
“隻是早上去那邊辦點事,又正好路過將軍府,便進去看看,誰想到啊~”
“溪川兄,你竟然還沒起。”
柳相舒說著說著都有些著急了,便拍了拍慕溪川的肩膀,還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
柳相舒卻見慕溪川並沒有做出回應,又喋喋不休:“哎,不是我說,你那堂堂將軍府上,難道沒人叫你去學堂的嗎?”
“叫了,又睡過頭了。”
接著慕溪川又打了個哈欠,拭去眼角的水汽,不再理會柳相舒,便就靠在車窗旁,閉目休息了起來。
而原本站在車道兩旁,躲避馬車的人們,見到馬車走遠,便紛紛走了出來,小聲議論著什麼。
“看見了嗎?”
“看見什麼?”
“馬車裏的人啊。”
“這不是柳太醫府上的馬車嗎?而且這個時辰,應該也是柳太醫的兒子柳相舒要去往國子監的吧。”
“不止不止,那個慕溪川也在車上。”
“什麼?慕溪川?”
“這可真是造孽啊,慕溪川自己紈絝便就罷了,竟還要帶壞柳太醫的兒子啊。”
“可不就是嘛。”
“唉~”
路人紛紛搖頭歎息。
而靠在車窗旁的慕溪川,好像是聽到了百姓的議論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緩緩睜開眼,看向遠方,低垂著眸子,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慕溪川什麼樣,慕淮還會不知道嗎?慕溪川,那可是皇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啊……
自然慕淮也是要打算放任這個孩子不管了。
卯時整。
一道威嚴的鍾聲在國子監內響起,餘音不絕、莊嚴非凡,屆時國子監內也安靜了起來。
而剛剛擾亂街市的馬車驟然停在了國子監門口。
柳相舒見馬車停穩,便即刻跳出馬車,一臉焦急的要飛奔進國子監。
但前腳剛走,又想起來慕溪川還在馬車上。
便連忙回身,拉開車前帷幕,大喊:“慕溪川,要遲到了!”
而原本還在睡夢中的慕溪川,就被柳相舒帶著飛奔的跑進國子監。
二人在穿過幾個走廊後,便就到了學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