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遠了嗎?”時刻戒備著周圍情況的平無奇問道。
被問及正事的付信義也不敢再鬧,聳了聳大大的鼻子,然後看著某個方向說道:“在那邊,聞起來對方留下的氣味還算濃烈,應該也是剛到這裏不久的,具體位置應該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好,大家小心一點,付信義,這個你拿著。”平無奇把那黑色的消聲槍塞到了對方的懷裏。
“你......”付信義怎麼也沒想到平無奇會把如此重要的武器交給自己使用,難道對方已經認可了他嗎?難道這就是被夥伴信任的感覺嗎?
眼角有點濕潤,鼻子更是變得酸痛,有那麼一刻,付信義差點以為自己會掉出幾滴男兒淚來。
“傻大叔,還不快走,呆頭呆腦的還真的不可靠呢!該不會你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老婆吧,難道大叔你還是處男啊!”在身後無法看到付信義正麵的鳳娘不由調侃道。
不知道自己隨口的這麼一說,直接就指明真相的鳳姐,再一次在大叔脆弱的心髒上深深地劃上了“鳳姐到此一遊”的這幾個大字。
正如女人的年齡不能輕易告訴男人,男人也不能輕易被一個女人說不行一樣。雖然對方說的的確是事實,但是身為男人的尊嚴要求他絕不能承認啊。
此刻惱羞成怒的付信義哪裏還剩什麼感動和欣賞,沒有把鳳姐狠狠地摔到地上,他就已經為自己那堪比宰相肚量的胸襟感到萬分敬佩了。
故意一直保持著沉默不回應鳳娘的調侃,過了一會兒,她自然就覺得無趣而閉上了嘴巴。
這時平無奇停下了腳步,因為就算是他沒有付信義那麼靈敏的鼻子,他也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回頭與對方對視一眼,付信義沉著臉點了點頭,事情似乎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敵人也似乎比預想的要強大很多,或許對方根本就是一個異能者。
趴在草叢裏,小心的向外張望,不遠處就堆著好幾具殘破不堪的屍體,有男有女的,黃皮膚的白皮膚的都有,屍體上布滿了像是被野獸撕咬的痕跡,好幾個掉落在地麵上的頭顱沒有一個是闔上眼睛的,在他們那扭曲的表情上,依然還殘留著驚慌和不可知的恐懼。
一個佝僂的身影在屍體堆上蠕動著,此時他的頭部正深深地埋在一個女人的腹腔裏,一起一伏的,似乎是在吞咽著什麼,他的手臂比起常人要粗壯很多,下半身卻是短了一截,看上去就像一隻用四肢行走的猛獸,但從他身上那血跡斑斑的衣服來看,卻表明對方是一個人,而且是跟他們一起來到奇跡之原上的。
“要不,我們還是戰略性撤退吧!”
既是最先提議大家一起找人的付信義,這時又是第一個打退堂鼓的人。
“大叔,你真是膽小,你是有槍的,還怕他有牙啊!”鳳娘在一旁鄙視道,一直就隻有別人躲著她,她還從來沒有過不戰而逃的經曆呢。
雖然鳳娘和付信義的講話聲已經盡量地壓低,但是不遠處的那隻人形怪物擺動的耳朵似乎已經察覺到己方的所在。
怪物抬起了偌大的腦袋,隻見他的上下顎很明顯地向前突出,參差交錯的獠牙上還掛著幾片碎肉,鮮紅的血滴從牙縫處滲出,就像餓極的野狼逮到獵物一樣,他那深藍的眼珠子直直地看向平無奇三人的方向,大嘴咧開一笑,接著閃電般地奔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