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我說你做事不地道啊。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都給用上了。”在密林中左閃右避著毒草的鼠王不滿地抱怨道。
同樣跳上躥下但是動作卻優雅許多的黑貓也皺著好看的眉頭數落道:“這次我也不得不讚同死老鼠所說的話,幹嘛非得把鬼頭排除在外,多一個出色的戰力,對於我們這次的旅程不是更有把握嗎?”性格有點大大咧咧的黑貓當第二次與鬼頭相遇時,大家能做到相安無事,因此一改對於鬼頭的印象,覺得這個人還是很靠譜的。
同時被兩人質問的紳士不由苦笑道:“你們還真當我是醜人專職戶啊,大家想做但是又不願意動手的活都堆到我的身上!”
紳士掏出別在胸口的懷表,看了下時間後接著說道:“問心那句,你們真的信得過鬼頭這個人嗎?我說的是毫無保留的信任,雖然他也是組織中的一員,但是我們三個跟他從來沒有過業務上的合作,更沒有私底下的交情,若是一切安好時還好說,可是一旦遇到強敵,很難保證鬼頭不會扭頭就拋棄我們。我實在是不放心把後背留給無法交心的人。”
談到與鬼頭的交情,在場的三人唯獨鼠王可以勉強算得上邊,就是這個交情並不怎麼美好罷了,因此對於紳士的理由,他也隻好囁囁嘴唇把想說的話“咕”的一聲吞下去。
黑貓徐豔同樣無言以對,說到底她對於鬼頭也隻有不錯的印象而已,再深一層的認識那就是一片空白了。
沒有聽到同伴的反駁,熟知他們品性的紳士清楚知道這表示著他們的默認,但是被撩起談性的他不把對方說得心服口服,可不會輕易罷休。
“除了不熟悉之外,我對鬼頭的爬山扣動手腳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鬼頭的心太狠。”
“不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鬼頭對於那個收養所有多緊張,還有陛下的那位可愛的小孫女,他還冒險親自去救她來著,我看鬼頭還是麵冷心熱,或許還有點俠義心腸,怎麼能說是心狠呢?”鼠王對於這種說法可不認同了。
麵對不同的意見,紳士傑克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風度,隨手把落在肩上的枯葉掃下,再認真地答複鼠王的疑問。
“我說鬼頭心狠當然不是無的放矢。如同一張純白的紙,上麵沾上了一小滴黑墨,絕大部分人的眼光就會不自覺得集中到那小塊黑點上;同理,一張全黑的紙,上麵隻要出現了一小塊光斑,我們的注意力也會放在這塊光斑上。”
“鬼頭他的本質其實就是這一張從裏到外比墨還要濃、比夜還要黑的紙,沒有其他欲望駁雜的顏色,也沒有利益交纏的紛亂,但是專注到極致的黑暗依然不會令人心悸不已,真正讓人恐懼的就是上麵的那小塊光斑,它出現在了它不該出現的地方,反而溫暖的光會變成一道催命的符咒,一道封印的符咒,要是一旦揭開,恐怕裏麵冒出的是一隻滔天的妖魔。”
“陛下形容鬼頭是一條戴著項圈的好狗,隻要掌控得當,就絕不會有反咬主人一口的可能,我卻反而覺得鬼頭其實就是一隻被封印的惡鬼,暫時的服從隻是為了日後殺死獵物時更愉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