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虛幻與真實(2 / 2)

清晰地想起昏迷中遇到的景象,平無奇不知道這其中是否預示著什麼,隻是他肯定這不是簡單的一個夢境,因為實在是太真實了,而且如果是夢境的話,已經蘇醒過來的人是不可能把其中的每一個細節記得那麼清楚的。

平無奇的頭轉向右手邊,目光穿透窗台上的玻璃可以看到,一輪西斜的紅日無精打采地站在山坡上,衰弱的他可以讓一個普通人輕鬆地直視他的真麵目,不複朝氣活力、不曾如日中天,就像一位位高權重的老將軍,盡管心中依然豪氣幹雲,但是老邁的身軀卻束縛著他隻能在錦衣玉食當中慢慢地、再慢慢地等死。

“落日好看嗎?”

這時一個聲音從夕陽找不到的地方響起。

平無奇並沒有感得吃驚,雖然他的身體很乏力,但是他的感知卻沒有絲毫的問題,在他張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發現這間似乎是間書房中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隻不過對方身上的氣息十分平和,不像是想加害他的人,因此他才故意沒有多加理會而已。

硬要說意外的話,就是他認出那個聲音是屬於自己的目標——陛下的聲音,但是聯想到畢竟是自己救了他的孫女,能夠在這裏見到陛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皇寶怎麼樣了?”平無奇平靜地反問道,沒有回答陛下的問題。

“看來你們已經成為好朋友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她的情況。”陛下停頓了下接著說道:“她的情況很好,雖然中毒了,但是因為你采取措施及時,她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小命。”

聽到皇寶一切安好的平無奇鬆了口氣,但是隨之他又皺了下眉頭,他從陛下隨意的口氣中聽出,對方對於自己孫女的身體情況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我可以答應你那件事。”陛下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但是有個條件。”

平無奇卻聽懂了對方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他也知道像陛下那樣的人不可能隻因為自己救過她的孫女就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要想放棄,首先還是要先有更大的利益。而且要是有大能力的人肯花心思去調查,自己和“陽光之家”的關係並不是什麼能夠深藏的秘密。

“什麼條件?”於是他隻好順著對方的牽引問道。

但是陛下卻沒有第一時間作出回答,平無奇也不好催促對方,安靜寬敞的書房內沒有絲毫寧靜祥和的氣息,反而開始無端地充斥著一股壓抑。

一隻翩翩起舞的黃色小蝴蝶優雅地落在窗台上伸出的那花瓣上,正準備美滋滋地享受今天遲來的晚餐,誰知下一刻卻似乎被什麼怪物嚇著一般,手忙腳亂地落荒而逃。

就是平無奇之前見過的所有人,不管是**老大,還是武道高手,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氣勢,那是一種長期身居高位自然養成的王者氣息。

過了許久,壓抑就像潮汐般慢慢下降退去,陛下終於開口說話,語氣有憤怒也有苦澀,又或是夾雜著其他很複雜的情緒。

“我失明了。”陛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