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
城主府。
一位新晉的矮人城主正坐在案台上吹胡子瞪眼,它亂糟糟的頭發和通紅的眼睛無一不顯示它現在的心情。
矮人有些心累,它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那些怪物打到哪裏了?”
“城主,他們已經在索羅斯了…”
它身邊的傳訊員也有些愁緒,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索羅斯距離它們黑石距離不過十幾公裏的路程,這些邪神爪牙如刀尖一般插入了它們的腹地。
前幾天他們還發動了前線的大進攻,戰略意圖根本不明了,但以如今對方的姿態來看,對方戰略目標就是它們所在的黑石城。
這讓新晉的城主愁的天天醉死在城主府,還時不時發酒瘋。
這不怪它,這實在是前線給它的壓力太大了,位於前線的城市,它每天都能看到潰軍帶著一些‘破爛不堪’的戰友屍體退回既定的修整城市。
前線的軍隊節節敗退,聯軍還在趕來的路上,這些壓力就已經快讓它快要發瘋了,如果不是在神明的麵前宣誓,就任城主絕不會棄城而逃,它早就逃回自己的家族尋求庇護了。
全麵崩潰的前線,惡鬼一樣的敵人,被敵人作為戰略目標的城池還是自己就任,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麼?
當然有,就比如今天的消息,敵人已經快兵臨城下了。
矮人城主強打精神,對自己的城衛軍抱有希望,“我們的城衛軍怎麼樣,城內有多少人響應我們的號召對抗敵人。”
“情況很不樂觀,城裏的居民早就開始撤離了,隻剩那些瑋立族。”
矮人城主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難道偉大的矮人一族在勇氣上都比不過那些貪生怕死的瑋立族麼?”
它身旁的傳訊員雖然對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如實回答,它要為矮人正名,“不是瑋立族比矮人更勇敢,而是城衛軍不讓那些瑋立族逃走。”
同為矮人一族,在城衛軍的就任士卒都沾親帶故的,撤離自然好說。
那些瑋立族沒有絲毫根基,就被無情的攔在裏麵,生的希望被一道無情的鐵門完全阻隔了。
矮人城主氣衝衝的回到自己的座椅旁拿起椅下的巨斧,將椅子砍了個稀爛,“真是糊塗,一群飯桶。”
“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我給了它們這麼多,它們就是這樣回饋我的?”
矮人城主氣的臉通紅,它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擋那些可惡的邪神爪牙了。
它忽的想到了什麼,對著身旁的傳訊員道:“把那些瑋立族全部押上城頭,充入城衛軍。”
“城主,不可以啊,萬一它們嘩變了,黑石城就失守了!”傳訊員連忙擺手,臉上滿是慌張。
“什麼狗屁嘩變,你在教我做事?”矮人城主忍受不了這個傳訊員對它的態度了。
以下犯上,這像什麼話。
手裏的巨斧還真以為是擺著看的玩具?
矮人的脾氣本來就很暴躁,受不了刺激,這個傳訊員很倒黴的成為了城主的第一個泄憤的對象。
脆弱的骨頭根本扛不住巨斧的蓄力一擊,傳訊員的脊椎都被打斷癱倒在地,它無力的呻吟著,它還是沒想到,自己最終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