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張小麗一看到成玉，就興奮地叫起來。
成玉特意來張家看看小麗，她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據她媽媽說，她自言自語的時間也明顯少了，隻是仍舊還沒有清醒過來。
“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將我家女子的遭遇寫上了報紙”，小麗她媽邊抹眼淚邊說，“這世上還是好心人多啊！成玉啊，應該是那些知青中的人吧？你能不能幫忙打聽打聽，也好謝謝人家。”
“嬸兒，我們基本都失去聯係了。沒關係，做好事的人不在乎能不能被知道的。”成玉撒了個謊，溫和地安慰著瘦小而可憐的小麗媽。
對於幫助小麗這件事，成玉隻想保持低調。連她爸都有了利用這個來賺錢的想法，她也能預測到萬一真的被大家知道了這事，會遭來多少讓她頭疼的事。
“成玉姐新年好啊！”
突然聽到人打招呼，成玉還疑惑是誰，轉頭看到一個“時髦”的小夥子，她差一點兒沒認出來那是小麗的弟弟張強。
以前她並沒有發現張強還有這麼大方有禮的一麵，印象中是一個頗有點兒莽撞的青年。她溫和地笑道：“張強你真是變了個人啊，我差點認不出。”
原來，張強看到城裏人給姐姐捐助了那些好東西，便對城裏充滿了好奇，不顧家裏人反對，去省城混了兩個月。
即便是這麼短的時間再回來，也讓村裏人對他刮目相看。最明顯的是發型、衣著都換了，要是與他交談起來，還會聽到他滿口的“改革開放”。
“我明年還打算出去闖闖，做點小生意，可是他們都勸我不要出去投機倒把。成玉姐，你跟他們說說，城裏現在是不是在鬧改革開放？”張強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相信他的人，十分熱情地與成玉聊著。
又對他家裏人說：“你們看看成玉姐，雖然以前就漂亮，但怎麼看都是農村姑娘吧。這去城裏才多久，已經是個十足的城裏人了！”
“是在改革開放”，成玉沒想到張強還真不是瞎混，聽到他竟以自己的外貌來說服家裏人，很快打斷了他的話，耐心跟他解釋道，“但那不叫‘鬧’，那是國家的重大決定呢，以後咱們的日子都會好起來的！”
“所以我說嘛，我就要出去闖，在村裏等日子好起來，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我就喜歡待在城裏的感覺。他們還不同意，麻煩成玉姐你跟他們說說，他們肯定聽！”
張強口中的“他們”，顯然就是他爸媽和哥嫂。一家人原本嫌小麗丟人，現在卻因為小麗，家裏的狀況得到了改善，他們也都和氣起來，願意與成玉聊聊。
成玉當然是支持張強的，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也不能保證張強去城裏確實比在村裏好，就沒有多說什麼，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文彬發燒了，哭得這麼厲害！你們做父母的怎麼就跟沒聽到似的？”
成玉剛走近家門口，就聽到她爸在嚷，她不由得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