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氣極好,陽光刺眼,照在池梟臉上,卻是極其耀眼,風吹起他的衣擺,赫然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靜平公主當即就看呆了,他和蕭遠長得實在是太過相像,連看人時不經意間的一瞥都那麼相似。
她當即就告訴母親,自己要這個人。
靜貴妃對女兒的性子毫無辦法,思來想去,若是不順著他,日後還不知要鬧出哪些事情,於是不著痕跡的向建武帝提了提。
建武帝對此並不在意,隻是一個質子罷了,連皇子都算不上,一個東陵國君都不屑去承認的兒子,在他西元連宮中的一個奴仆都算不上。
於是,其他世子住在了宮外的宅子裏,隻有池梟,留在了公主的錦繡宮。
可這靜平,初始對池梟是百般示好,奈何池梟除了長相溫潤,實則極難相處,對靜平的示好視而不見,無論靜平再如何,也不多說一句話。
靜平從小嬌慣長大,怎能忍受他的冷臉相待,況且她喜歡的也隻不過是他的這副模樣罷了,他隻不過是東陵皇帝與伶人生下的一個多餘的兒子,哪裏能與蕭遠相比,哪裏配得上她好言相待!
靜平隻此一想,便換了臉色,之後對那池梟百般折辱,將他的腿打斷再又接上,不足三月,便又再次打斷,再又接好,如此反複,池梟的一條腿雖看不出什麼毛病,卻是不能快跑,走路姿勢也頗為怪異。
靜平甚至給池梟下了迷情藥,任他一個人夜裏滿身通紅,發了高燒也無人看管。
或者在心情不悅的時候,靜平的鞭子會毫不留情的抽到池梟背上,衣服遮蓋下,是一層又一層的傷疤,至於他的臉,靜平從不傷他的臉分毫。
靜平的惡毒招數數不勝數,這也造成了池梟扭曲狠毒的心理,他回到東陵,殺兄弑父,登上皇位,最後滅了西元,把靜平折磨致死。
元飛霜想到這裏,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實在是不想要那樣的下場,如果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就絕不能像靜平一樣對池梟。
她慢慢下了水,秋雯往她身上一下一下澆水,元飛霜閉上了眼睛,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秋雯回答道,“回公主,現在是建武二十三年,再過三日便是冬至了。”\"
建武二十三年,元飛霜仔細思索著,突然想起,池梟就是建武二十三年夏來到西元的,如今已過了半年有餘,那就是說,此時池梟已經被靜平折辱了半年,那豈不是,該用的法子,全都用過了?
元飛霜想到這裏,腦子瞬間空白,眼前一片黑暗。
自己剛來就快要死了嗎?
她還是想苦苦掙紮一下,她問 秋雯“池梟現在在哪裏?
秋雯回道,“回公主,他被靜貴妃娘娘送到了慎刑司”
“什麼?”元飛霜立即睜開眼睛,問道,“怎會送去那裏!?”
秋雯為她澆水的手慢了一瞬,回答道,“公主昨日落水的緣由還未查清,娘娘懷疑是池公子所作,就送去了慎刑司審問。”
元飛霜這下真的急了,這可不能剛來就讓池梟更痛恨自己啊,這慎刑司可是審視死刑犯的地方,凡是進了裏邊的人,不死也脫一層皮啊,日後等他算起仗來,自己肯定要遭更多的苦頭。
她不想死,也不想讓池梟走上那樣的一條路。
元飛霜匆匆洗漱好,從水裏出來,秋雯服侍她穿好衣服,古代的衣服很繁複,她廢了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