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傾盆。

暴雨打在樹林中的音響掩蓋住了廝殺的哀嚎。

林子中,借助轟鳴雷聲前的電光一閃,隱隱約約能夠窺探到外界令人心驚膽戰的一幕。

六個黑衣人手握長刀,目光冷冽地站在那裏,在他們的腳下是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下人,那地上流的不知是雨水還是血水。

其中一人用左臂夾住長刀擦掉上麵的血,似乎發覺了什麼一般,他猛地轉過身看向翻倒的馬車,轎子裏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追。”,看著地上的腳印他們知道對方跑不了多遠。

林中,一位少女麵色蒼白,一手捂著胸口,一邊咬緊嘴唇忍住不讓自己嘔吐,血液那股濃鬱的腥氣令她反胃,頭腦昏沉,可能是因為染了雨水又著了涼,現在患了頭熱病。

心跳的太快,快到讓她覺得自己的心下一刻就會這麼炸掉,她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借著一瞬的雷光,少女看到了自己身邊那些倒影。

黑衣人們就像是夜裏的貓,對他們來說黑夜不值一提,而這個少女就是即將死在他們手裏的老鼠。

少女握緊拳頭,柔弱的老鼠此刻卻在正視著這群愚弄自己的貓,也許是為了死的更有價值,她抓起泥漿朝著他們甩了過去。

黑衣人們拔出長刀,長刀出鞘的聲音宣告著她的死亡即將到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炸雷響起,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發現自己前麵有一個倒影,那個人撐著一把傘就這麼站在自己身後,可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他轉身拔刀揮砍,然而後麵什麼人也沒有,等他反應過來轉過身時,那把傘已經在少女上空替她遮擋雨水。

“荀王府辦事,何人阻撓?”。

宋青書麵無表情地對開口說道,“你們站在我家門口殺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你家?”。

“沒錯。”,宋青書淡淡開口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原來是山賊,等等,這普華山什麼時候有的山賊?

黑衣人沒有廢話,對宋青書揮刀砍去,宋青書輕哼一聲,右手輕輕一揮,周圍的雨水化作利劍穿透黑衣人的身體。

凝河境?不對,他是化海境。帶著最後的震撼,這群黑衣人失去生命倒在地上。

宋青書搖搖頭,“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沒帶錢,既然如此那就拿命換吧,至於你……”。

少女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她現在根本睜不開眼,隨著最後的意識消失,少女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宋青書麵帶疑惑地看著她,心裏忍不住嘀咕道,“她該不會死了吧,真是晦氣。”。

雖然表麵上一副嫌棄的表情,可宋青書還是彎下身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發現她還活著後又猶豫了,“這家夥髒兮兮的,要不還是直接丟在這裏不管吧。”。

幾天後。

“娘親!”,少女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一陣眩暈感襲來,她不得不又重新躺回床上,可見到床邊坐著一個男人後驚慌不已地問道,“你是誰?”。

宋青書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坐在那裏看著她。

少女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處境,昨晚自己遇襲了,然後有一個人救了自己。

她連忙開口謝道,“多謝恩公出手相救。”。

宋青書歪著頭似笑非笑地問道,“我救了你,你打算怎麼謝我?”。

少女柔弱地回答道,“小女子乃是忘川郡沈家之女沈墨竹,待小女子回到家中,必定好好報答恩公。”。

“沈墨竹,名字還行。”,宋青書起身拿起一個算盤說道,“我替你解決了六個殺手,一個殺手一千兩白銀那就是六千兩,然後我還救了你的命,怎麼說也得一萬兩白銀,還有我的衣服也要換,三萬兩白銀。”。

宋青書將算盤傾斜著舉起來示意給沈墨竹看,“算上路費還有醫藥費,你總共要給我五萬兩白銀,這是我應得的一部分,另外你還需要報答我,我的要求不高,再給我五萬兩就行。”。

饒是沈墨竹從小經過禮儀練習也忍不住張大嘴巴看著宋青書,十萬兩白銀,他要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沈墨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拿出來這麼多銀子,至少她確定自己父親是不會給的。

想到這沈墨竹不禁低下頭怯生生地開口道,“不好意思,我拿不出來這麼多銀子。”。

宋青書玩味一笑,慢慢靠近沈墨竹說道,“沒關係,我們用其他辦法來補償也不是不可以。”。

沈墨竹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其他辦法?

“比如,以身相許什麼的。”。

聽到宋青書的話後沈墨竹害怕地向角落裏蜷縮身體,同時止不住的搖頭說:“不行,唯獨這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