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樹蔭下,一位身素樸的女子緩緩睜眼。
“我?... ...我被陸邑老狗趕出來了?”女子抬手揉了揉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她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特別長久。
女子原本是位仙道老祖,雖未親手建立門派,卻也將自己所思所悟傳教給了仙門百家,凡修仙者中有認識她的,無不都尊稱她為“仙尊”
近年曾因自己遠遊數十年降妖損耗了靈體,導致仙門百家無人牽製,出現了歪門邪道滋長,其中一家仙門修煉邪法獨大,有吞滅百家之野心,仙門百家醒悟已晚,奮死反抗血流成河。
直到戰爭結束數年,仙尊才遲遲而歸,熟知之人皆已成為亡魂入了鬼界。世人早已不知仙尊何所為也。
靈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與枯葉,茫然嘀咕道:“我不過是踹了他一腳入河,不至於大半夜偷摸把我丟到荒郊野外吧?”
無論睡熟與否,靈寒靈力高深普通人接近她是不可能不被她發現的,她雖然對此十分疑惑不解卻依舊習慣嘴瓢。
她抻了抻懶腰,打著大哈欠就開始在林子裏找出路。
醒時在清晨晨露下,等趕路至晌午太陽當空照後靈寒忍不住大罵一句:“媽的,這什麼荒郊野嶺,走了三四個時辰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別讓我逮到是誰幹的!”
“這位小娘子是不是迷路了?”
一輛結實富貴的馬車從靈寒身後駛來,停在了她身邊。
“是的,原本就想著出城玩玩,沒想到亂逛一陣竟分不清方向迷路了,請問這位小友可否載我一程?”
靈寒對著從馬車探頭而出的溫潤公子扶手作揖,稍稍鞠了一躬。
“原本也是不妨事的,隻不過... ...罷了,你且上來吧。”
男子微微蹙眉一瞬又換上笑臉放下了車簾示意靈寒進來。
“多謝。”靈寒越過一旁看著她正翻白眼的車夫,笑嘻嘻的登上馬車,坐在男子身側。
“我見小友長相十分出眾,身體甚好,不知你... ...”
修仙煉體並非誰都可以,門派修煉的【大多】都是挑些顏值不差,家境殷實的好苗子。
靈寒向來自來熟,更何況這名男子氣質出眾又是個善人便想聊聊他如今拜在哪家仙門,修煉如何,不料卻被打斷。
“在下...在下尚無娶親之意。”男子搶答道,臉上似有嬌羞。
靈寒一頭霧水,隻能尬笑,總不能直接解釋一嘴讓這位好心公子下不來台吧,反正她臉皮厚不要緊,嬉笑著扯開了話題。
“哦...對了,在下名叫靈寒,還不知小友何名?”
“楚硯書。姑娘叫我楚公子便好。”
車內寂然,良久無話。
“楚公子這般好心載我一程,怎的不怕我是別有用心或者是野林子裏的虎悵?我瞧著你的車夫也不是個能打的哈哈。”
“方才是有些疑慮的,但楚某既然看見了若是不救,於修養不符。”
楚硯書回禮了一個清淡禮貌的微笑,對靈寒的玩笑不怎麼上心。
上馬車約莫半個時辰就到了城門口,這時楚硯書再次開口道:“靈姑娘可帶了身份玉牌?”
“沒有。”靈寒果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