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碧雲在幾人麵前站定，便聽見祁雲杉微笑著禮貌說道。
“蝶夢姐姐當心著些，身子這般孱弱，還是去休憩處歇歇吧。”
千蝶夢的心思，可是京城貴女中無人不知的，申碧雲自然心如明鏡。
眼見祁奚待她與自己沒什麼區別，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祁雲杉見了，便挽過她的手親昵道：“從未見過姐姐如此打扮，看起來真像個女將軍，不知道馬球打得如何？”
申碧雲似無意地掃了眼被冷落的千夢蝶，微微笑道：“幾年前與蝶夢一起打過，不知道今日還有沒有機會再一起玩玩。”
千蝶夢心裏本就煩悶著，被申碧雲這麼一架，又見祁奚在一旁垂著頭，彎唇道：“好啊，許久沒一起玩了。”
祁雲杉勾了勾唇，拍了下祁奚的肩，打趣：“兩位姐姐博球，哥哥不妨設個彩頭？”
聞言，申碧雲和千蝶夢都朝他看去。
祁奚看了看二人，微微低頭：“祁奚不過四品官員，小姐們討的彩頭該由皇上設才是，若是不嫌棄，祁奚可以向皇上討個彩頭。”
千蝶夢急急開口：“都好，祁大人想得周到。”
申碧雲也微微頷首。
祁奚瞥了眼，便禮貌退了出去，果真往皇帳處走去。
千蝶夢見祁奚走遠，才收了笑容，與申碧雲直直對上視線：“不如今日咱們以此球為界，誰若輸了，主動退出。”
申碧雲眼睫微動，淡然道：“我無意與你爭男人，今日與你博球，隻想求你一件事。”
祁雲杉有些訝然。
千蝶夢也沒想到，問：“什麼事？”
“聽說皇後娘娘已經在篩選秀女人選，令尊顧伯母與皇後也算表親，若我贏了，可否讓伯母為我說說好話？”
祁雲杉蹙眉：“你要進宮？”
千蝶夢也不解：“我雖不喜歡你，但亦知道你是無意在後宮爭寵的，這次，是為何？”
申碧雲勉強帶笑：“年紀大了，進宮養老未嚐不可。”
這是不想說。
祁雲杉和千蝶夢也默契地沒有再問。
“申姐姐有把握贏我再說。”
千蝶夢禮貌行了一禮，而後隨丫鬟一同去了帳子換騎裝。
待人走遠，祁雲杉才握了握她的手：“是我哥哥耽誤了你。”
申碧雲抿了抿唇，沉默片刻低聲道：“璟王與國公的你來我往已經上了明麵，我父親，走投無路了。”
威遠伯府是裴鈺珩門下，大家雖然不說，卻心裏有數。
祁雲杉未接話，她又繼續說：“哥哥私下投了國公大人，被璟王的人發現了，說是…要殺了他。”
祁雲杉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所以，是裴鈺珩用你哥哥逼你進宮？”
申碧雲搖搖頭，眼中光芒熄滅：“哥哥兩麵三刀，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就是被殺也是活該！”
“是父親，想用我換哥哥。”
祁雲杉微怒：“你沒告訴他你不想進宮？”
申碧雲笑著搖搖頭：“我們高官家的女兒，何曾輪到自己做主了。其實，我很羨慕檸溪，一人奔赴邊疆，此生，該無憾了。”
祁雲杉放開她的手，目光微涼：“申姐姐，明知道前方是涯，你也要跳嗎？”
“父親養我一場，甚至跪下求我，我身為他的女兒，怎能再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