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爪抓著包子在桌麵上定格片刻,收回之後這個叫做龍書文的孩童開口道:“我本無名,原是一名棄嬰,後得龍家老夫婦好心收養,視我如同己出,後為我起名龍書文。
在我僅僅五歲的那個年紀,我不幸目睹了我養父母遭受奸人陷害的悲劇。
自那時起,我與我養父母之間便天人永隔。
奸人出於貪婪,企圖奪取我家的財產,為了實現他的邪惡目的,他狡猾地辯稱我與養父母並無血緣關係,最終決然把我趕出家門。
獨占我養父母家產,至此以後我流落街頭,隻能乞討度日。”
聽到那名為龍書文年幼孩童述說著如此淒涼的身世,文四海內心中感觸萬千,惻隱之情立即湧上心頭。
“我姓文名四海,浸淫武學三十載,有意收你為徒,教導你為人之理,處世之道,煉體之術,你可願意嗎?”
台灣不大,神槍文四海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怕連三歲孩童都有可能耳聞過。
他的一雙手被世人譽為神槍,民間傳聞文四海貫手大成,可徒手破人皮囊,貫穿人之軀體,傷人內髒如同探囊取物。
龍書文聞言忙俯身跪地磕頭。
“咚!咚!咚!”
“徒兒願意,徒兒願意侍奉在師父左右,為師父端茶倒水,一直到師父終老。”
文四海見龍書文隻是一個九歲的流浪孩童,居然識得禮數,便斷定這孩童所言非虛,他之前在龍家定當受過良好的教導。
“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習得煉體之術以後又當如何?”
孩童龍書文從地上爬起,刹時,他雙目之中凶光爆射,雙拳緊握,雙眼充血,嘴中隻吐出兩字。
“複仇!”
這兩個字仿佛被濃鬱的戾氣所圍繞,讓文四海極為不喜。
“如今是法治社會,並不能快意恩仇。
為師收徒隻收忠孝節義之人,看來我們兩人師徒緣分未到,你且自行離去吧,他日如若有緣自會再見!”
孩童龍書文,站起抬頭望天,目光深邃決然。
“我養父母收養我五年,對我有如山大恩,如果不為他們複仇,我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他們,這仇就算書文粉身碎骨也必然報之,不然何談孝道,此為不孝!
所謂家恨國仇,連家恨都不得報,以後哪裏會有勇氣報效國家戰死沙場,此為不忠!
我從五歲起至今九歲無時無刻,都在節製自己管控自己告誡自己,不可忘記養父母大恩,不可忘記家仇,如果我現在忘卻,去過新的生活,此為不節。
我的仇家乃是喪盡天良為非作歹的奸惡之徒,我若貪生怕死不去除之,此為不義!”
龍書文雙膝跪地再次懇求。
“求師父收我為徒,徒兒願一生為師父做牛做馬報答師父。”
文四海聞孩童龍書文之言猶如遭受天雷轟擊,呆立當場。
乍一聽這孩童之話,居然讓文四海陷入沉思。
在這個時代,普遍九歲的小孩子都在校園上著小學,對於忠誠、孝順和正義幾乎一無所知。
但是,眼前的這個孩童卻超越尋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詮釋了忠孝節義的真實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