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閣正處在山峰中,山上是大片大片的竹林。微風不燥,吹著這片。發出簌簌的響聲,偶爾有幾片你落到地麵的竹葉被風吹起與竹共舞。空氣在雨後十分清新,彌漫著竹葉的清香。
慕長寧和沁竹二人在山腳下,已等了許久。今日黃閣休沐便無人守山,也不必擔心千世閣的安危。
沁竹本想直接上山,但慕長寧就說慕溫禮沒收到消息那便不可進山。沁竹拗不過她,隻好陪她一起等。
忽然,一道熟悉的漫不經心的女聲傳來“長寧……”
慕長寧立馬向她行禮。
“阿姐。”正說著,她竟紅了眼眶。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掛了淚珠卻仿佛不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慕溫禮見她這般委屈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又輕笑道:“來的路上受苦了?怎麼還是這麼愛哭啊……”
她搖搖頭,將眼淚揩去,“沒有,我隻是……隻是有些想阿姐了。”
慕溫禮也罕見的沉默了。她站在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將那些話藏在心底。
隻道:“走吧!”
從山腳走到山頂這一段路可不遠,一路上的人都在打量著慕長寧。有明目張膽的,也有偷偷打量的。總之,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渾身不自在。
慕溫禮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拘束,原本背在身後的雙手,改成一隻背在身後一直拉著她。以作安撫。
很快到了總閣,予生她們早已等候很久。
“我妹妹,慕瑤,慕長寧。”慕溫禮向她們介紹長寧。
予生她們也十分給麵子,對她行禮。慕長寧亦是。
沁竹想了想,口吻委婉,“郡主,你叫我們前來究竟為何事?總不能是耍我們玩兒吧……”
屋內所有人齊齊看向她。
慕長寧也立馬生氣道:“沁竹!不可胡言!”
劫生麵帶嘲諷的說道:“這位便是總閣之前說過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婢女?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真是放肆,你自己是何身份也配問這句話!”
予生少爺一改往日的平淡,揚聲道:“你看清楚,這裏是江湖,是總閣的地盤!怎能容你如此放肆!”
扶情終於恢複了從前小女兒家的模樣,眼神無辜又單純,狀似不解道:“這位姐姐,你和她究竟誰才是主子誰又是奴才?我瞧她這副樣子倒比你更像個主子呢。”
幻言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但他的眼神足以嚇死沁竹了。他站在慕溫禮身邊,以一種保護者的樣子。
沁竹這時清醒了些,立即跪下。但她求的人不是慕溫禮,而是慕長寧。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會犯了。求您幫奴婢求求郡主吧!”
“首先,你這句話我已聽了太多遍。你從未改過。其次,你方才說的那些話乃是不敬。平日裏,我念在你與我從小一同長大,不與你計較。可你卻恃寵而驕,一而再再而三。我看你是真把自己當主子了!”說完,又轉向慕溫禮,“阿姐,這個賤婢已在你我二人麵前冒犯了數次,該如何處置她,全憑阿姐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