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多數人一樣,剛出生的我們總有點離奇的事。就如我的母親說,我剛剛出生那會由於啼哭聲那麼的突然,以至於我的哥哥(八七年•冬)被嚇得說“媽媽生了狸貓”。至於為何是貓,如果家在農村或者那個年代的不是非常繁華的都市,秋冬季夜晚的貓聲應當記憶猶新。
伴隨著新年的鞭炮聲、啼哭聲還有我那哥哥的哭聲,我就這樣出生了。未記事前的年少,多數是憑借父母長輩以及年長自己的哥哥姐姐們敘述的,真實性的事件與場景也是全憑現有的模糊記憶。
由於生在普通的農村家庭,家裏多是以棉花為主、水稻為輔的農業為家庭帶來微薄的收入。聽母親及爺爺奶奶說,父親早年下過海,唯獨好點就是聽說小時候家裏有個三輪車,不過也是父親作為泥工做活的載人載物的運輸工具。且九十年代初期,別說手機,就是座機我們那裏都是沒有的,倒是有書信,我那時候見過書信也就是我四叔與家裏人的書信。而這種條件下的農村,不管是平日裏的喧囂,還是過年時候的鞭炮齊鳴。回憶時,總讓人是那樣的充滿鄉愁與甜蜜。
一年後,母親跟隨父親去了上海。後來聽奶奶與外婆說起是,母親病了(九十年代的農村家庭,多是沒有太多休息的,因為懶惰不會帶來更多的收入與溫飽),而這就造成了勞動作息不合理,衛生條件也相對較差。而母親在我一歲多點的趕往上海治病,多是以淚洗麵,母親自己每每說起也多是後悔與那時候的思念、舍不得。
而我就在搖床(七八十年代由木匠製作的木製搖晃嬰兒床,我這搖床出入已忘了)上,偏斜著腦袋看著窗外。時不時的啼哭聲,打破本就不怎麼會照顧嬰兒,正在瞌睡爺爺。然後拿著糖水喂我、拿著紅薯泥喂我、又是看看我是否尿床,那樣的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家裏我這一輩有個堂姐〔排行老大,父輩兄弟基本分家但還都在一個組(比村還下的單位)〕,每次放學歸來都會搗鼓著躡手躡腳的帶我玩耍,或抱起到處轉轉,或變著戲法的給我搖撥浪鼓,或躲貓貓。這些事,隨著母親的回歸終有所好轉。但回歸後的母親,也並不輕鬆。畢竟農村的活是忙不完的,而我也就這樣慢慢的學會了步履蹣跚,學會了調皮搗蛋。
至於具體歲數與先後就無從說起了,隻是依稀記得母親說過。
一日,她在地裏除草(棉花長成幼苗快首次移栽後,要除草,防止這些雜草爭搶土地裏本就不多的養分與水分),而我就在地埂上玩耍。忽地,我大笑著抓住一條土地婆(一種蛇的農村稱呼),炫耀著跟我媽說:“媽媽,你看!我抓住了一條黃鱔,等下回去吃。”迎來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的放下鋤頭,驚慌且快步的跑來打掉我手中所謂的“黃鱔”,處理完後,發現我沒有被咬,坐在地埂上默默的留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