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裴航內的錢就收不回來了是吧？”虎頭衝著一邊站著的幾個小弟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老老，大”鋼子一溜煙跑了過來，給虎頭捏著腿“裴航內，內的……錢要，要回來了嘛，不是”
虎頭本來享受著捏腿的快樂，一聽這話，一巴掌掄到了鋼子腦袋上“傻逼玩意兒，我說沒要回來就沒要回來”
“是，是……是”剛子隻能認了這一腦拍，敢怒不敢言……不對，不敢怒也不敢言
“一個倆的廢物玩意兒”虎頭喝了一口茶水氣衝衝的看著一排蝦兵蟹將“去一次讓人打回來一次，沒用的玩意兒，就他媽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蝦兵蟹將們一聲不吭，麵麵相覷，誰也不想出這個頭
要說裴航那的錢要回來了是人盡皆知的事，何況還是裴航手底下的人借的，一共不到三千，半年前裴航知道這事以後就讓人給送回來了
虎頭三天兩頭的帶人找麻煩，一是還想多訛錢，二是兩波人天天打來打去，積怨已久，而且虎頭這邊還是常見挨揍的，就想找人給出出氣
這種時候，誰出頭誰是傻逼
虎頭看著沒人出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蝦兵蟹將們剛要罵
“我去”擠在人群最後帶著帽子的顧懷之說了一句
聲音不大，如果有第二個人說話，都可能聽不清，但是恰好就趕在了鴉雀無聲的時候，這一聲屬於是擲地有聲了
“喲”虎頭有興趣的往後瞅了一眼，沒瞅著人“誰？出來！我看看！”
人群快速閃開一條通道，顧懷之暴露在了虎頭麵前，他拉了拉帽簷衝虎頭走了過去“我！”
和虎頭麵對麵站著，顧懷之一點不落下風，甚至讓人感覺有一種他才是老大的感覺
虎頭扯著嘴角笑了一聲，隨即狂笑出聲，顧懷之沒說話，靜靜站著
虎頭笑了一會，伸手鼓了鼓掌“看看啊！這叫什麼？”
“後……後，後起之，秀”鋼子在一邊補充說明
虎頭笑著一巴掌拍到剛子肩膀上“顯你呢？”
“沒，沒，沒有”剛子體格小，在虎頭手下就是報信的，被這麼一拍，差點跪下
“叫什麼？”虎頭饒有興趣的看向顧懷之
“顧懷之”顧懷之依舊麵無表情，聲音裏帶著的冷意讓人從腳底生寒
“好”虎頭一拍桌子“你說，你要多少人？”
“不要人”顧懷之說
蝦兵蟹將們麵麵相覷了，此刻喜悅的心情就差寫在臉上了，虎頭也有些驚訝“不要人？”
“我自己去”顧懷之又說
這下蝦兵蟹將可是難掩笑意了，不管他要誰，去了都是挨揍，他不要人讓他自己去挨揍，挺好，節約成本
“好！”虎頭吼了一聲
顧懷之看了虎頭一眼，不易察覺的嚇了一跳，心裏念叨了五遍“這個傻逼”才把這四個字壓下去沒說出來
“三萬”裴航圍在麻將桌邊，叼著煙眯著眼睛把三萬扔在中間
“嘿”裴音一拍桌子，笑了“糊了”
這已經是裴音坐到這糊的第三圈了，兩個湊手的小弟一個勁喂牌，裴航一個勁點炮
誰都知道裴音一輸牌就掉臉，老大願意哄著自家老姐，老大的老姐那就是大姐大，那他們自然也得哄著，反正不管誰輸，老大都給補。
“行了，累了”裴音斂了一兜子錢，樂嗬嗬的伸了個懶腰
“累的回去睡覺”裴航彈了下煙灰站起來萎到一邊的沙發上“少往這跑，什麼好地方啊？”
“小兔崽子”裴音站起來走到裴航跟前彈了個腦瓜崩“前陣子虎頭找你麻煩了吧？”
“他跟撓癢癢似的，不咬人膈應人”裴航閉了閉眼一臉無所謂“他都不配叫麻煩，就是煩，三天兩頭跑一趟，你說我當初怎麼就沒想著讓他給我寫個收據拿回來呢？”
“你心眼多遼闊呢”裴音笑了一聲“再來真得帶人收拾收拾他了”
裴航看了老姐一眼，老姐這麼多年就顧著談戀愛了，從他能成事開始，就不再管這些事兒了，他甚至都忘了當初老姐自己帶著他從孤兒院跑出來，也是一路打到了今天的
現在看著老姐眼裏漫不經心的狠勁，他心裏都有膽寒
虎頭要是再來，可能要完……
顧懷之把爪刀掛在食指上踹進兜裏，身邊鋼子小心翼翼的跟著“懷，懷，懷……懷……”
“說”顧懷之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之”鋼子說
顧懷之皺了下眉頭沒說話繼續低頭走
“你，你……要是有，什麼情況，一……一定通知，我昂”鋼子小心翼翼的說“我……我跑的，快，回去，報信，兒”
顧懷之本來挺嚴肅的心情，被這個結巴著的兒化音瞬間給整的上不上，下不下的，他都不知道這種馬上到敵軍陣營前突然爆笑屬不屬於擾亂軍心
“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顧懷之努力把笑咽下去“你在這沒用，出事幫不上我”
“那……那……”鋼子費勁的拍著胸脯想把後麵的話吐出來，愣是越著急越吐不出來
“滾”顧懷之實在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回頭冷聲罵了一句
要說這嗓音配上這眼神還真是挺有震懾力的，鋼子害怕的往後躲了躲，徹底把沒說出來得話咽了回去，然後轉頭就跑到胡同盡頭躲了起來
顧懷之回身看著麵前的棋牌室，挺氣派的，看著就像正經買賣，門口停了兩輛阿爾法和一輛賓利還有一個寶馬mini
裴航有多少窩點不知道，但是聽蝦兵蟹將們說，他大多數時間都在這個地方呆著，這地方小弟也是最少的，比較方便動手
門口的賓利是裴航的，就證明裴航確實在裏麵
顧懷之仰著頭走進棋牌室
棋牌室裏有幾個人在打台球，看著像正經人，吧台裏站著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小姑娘，看他進來，笑著說“您打台球還是麻將？”
“我找你們老板”顧懷之直接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