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住了一個星期左右了,小白的作息就是中午醒,然後刷著手機,走出房間,傳來洗漱聲,很快拎著外賣回來,抱著手機吃早飯,不對,是午飯。然後看書到晚上,時不時逗我幾下,經常不吃晚餐,刷手機,傻笑,直到深夜才縮著睡著。
她睡著了,我卻不需要那麼長時間的休息,或者說,我隨時隨地都在養精蓄銳的,不需要閉上眼睛躺下宕機的。隻是如果我放空大腦的話,好像身體會一晃一悠的。
這兩天我注意到,書桌角落處,常有螞蟻爬過,隻不過特別小,簡直可以說是迷你,隻不過爬行的速度特別快,要不是它們一來就是許多隻,我說不定都發覺不了。
我爬了過去一看,它們正圍著一小滴水,我便問,“你們在喝水嗎?”
卻沒有蟻理我,其中最小的一隻觸角擺動著,才抬起了頭,一下就看見旁邊站著的我了,不過倒沒有驚慌,“你這大家夥,來搶水的?”
“沒有啦沒有。”我盡力保持笑容,“我隻是好奇嘛。”
“這家夥真奇怪。”那幾隻螞蟻觸角一碰,交頭接耳著。那最小的一隻又抬起頭叫道,“我們可沒時間和你糾纏,好不容易找到水,不趕緊把水帶回去,媽媽就要渴死了。”
說著又低頭喝起了水,那群螞蟻的腹部漸漸鼓起,細細一看,晶瑩剔透的,叫著號子就跑走了。
過了好幾分鍾,正當我準備爬回網箱時,那隻小螞蟻又領著一隊,肚子空空,重又爬回來了,但原本的一小滴水此時已經幹涸了。它們觸角輕點,發現居然已經沒了水,抱怨道,“這下可糟了,要去別的地方找水了。”
我忙伸著手,直叫道,“小螞蟻,小螞蟻。”
“咋了,大家夥,你想打架?”那群螞蟻叫嚷嚷的,“我們可不怕你!”說著翹起了屁股,作勢就要衝過來咬我。
好在其中那隻最小的螞蟻安撫道,“先聽聽它說什麼吧。”又小聲對其它螞蟻說,“家裏的姐妹不多了,不能再折兵損將了……”
“我知道哪裏有水。”我想拍拍胸脯得意地說,卻也隻是收了收前足。
我:“follow me.”
“它說什麼?”“聽不懂”“好像那個人也說過這種聽不懂的話”那最小的螞蟻直跟著我,我領頭,直爬上小山一樣,有點滑溜溜的圓柱。
“啊!是水!”它們高興地用腹部末節尖尖的地方直點著地,直奔過去,就張開嘴吞咽起來。
“謝謝你!”那最小的螞蟻很感激地說道,“你,要來我們家做客嗎?”它扭捏著問。
“真的可以嘛?”我有些興奮,說著它就爬到我身上,我一癢,下意識的那帶著刺的捕捉足就要去抓它,它卻爬的快,不一會就順著我的腿滑了下去。
“這樣你就是家人的味道!”
它領著一隊螞蟻,螞蟻後邊跟著我,我們這一行人,不對,這一行螞蟻和一隻螳螂,晃晃蕩蕩順著牆角行軍。
直從門縫鑽出去,又七扭八扭,來到陽台一條縫前,它們一溜煙就鑽進去,我探了探前肢,覺得能進去,就趕忙跟上,不料不知從哪躲著兩隻螞蟻,直用觸角嗅了嗅我,“是家人,放行。”原來是守衛,我便沒有在意,直追上它們。
那縫中空間倒很大,又是七扭八扭,它們鑽進一個特別小的洞口,我又量了量,不確定能不能鑽進去,但那小螞蟻又探出頭,“你快點呀,我要把你介紹給媽媽。”
我便不多想,一頭栽進去。那洞倒狹窄,裏麵細數也就十隻螞蟻左右,加上方才守衛的兩隻,和找水的小隊五人,總共也就十七隻。
找水小隊一進去就與最裏邊一隻身軀頗大(也沒我大)的蟻後觸角直碰,然後便轉過身去,和旁邊的幾隻螞蟻吻在一起,腹部漸漸小了下去。
我一使勁,但不管捕捉足怎麼收攬,都進不去。那蟻後挺拔著腹部,不緊不慢走到我麵前,觸角掃了我一周,“感謝你幫我們找到水。”
“準確來說我是螳螂才對。”我微笑著說,但還沒說完,它卻直張開嘴,猛吻住我。“等——”我的口器急亂揮動,卻吃到了一點,很甜很甜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才鬆開我,口器自己在動,似乎回味著那滋味。“怎麼樣?”它問道。
“謝,謝謝。”我有點不知所措,“打擾了,再見!”
我慌亂著想要退後,但是,“被卡住了!”
“呀!”那群螞蟻忙跑過來,圍著我的頭,觸角撓得癢死了。
沒有過多的話,它們一齊,似乎很輕鬆的,稍一用力,我就被推出來了,直摔在縫裏。那最小的一隻螞蟻,忙跑過來,咬住我的前足,我也順著力,爬了起來。
“我叫小黑。”我友好地學著它們那樣,低著頭用觸角去碰拳,隻可惜我的觸角太長了,也太纖細了,根本沒有那麼靈活。
“我叫一。”它抬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