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簡青瑤看著停放馬車的地方恍然,她來時楊氏派人送她進宮的馬車無影無蹤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簡夷珠幹的,從皇宮到簡府,走路回去最快也得半個時辰。
“簡姑娘,要搭車嗎?我順路。”
簡青瑤聞言轉頭,隻見岑寂悠然自得地搖著折扇,如冠玉般的臉龐還噙著笑意,好一個風度翩翩的俊俏郎君。
簡青瑤不假思索道:“好,那就麻煩了。”
說罷就邁著輕盈地步伐踏上馬車,岑寂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簡青瑤如此‘爽快’!
岑寂也隨之踏上馬車。
目不轉睛地審視著簡青瑤,像這樣的姑娘他還是頭一次遇見,當真覺得有趣。
簡青瑤察覺到岑寂盯著她,側頭對上他的目光,兩人麵麵相覷,一時竟都無話。
半晌後,岑寂率先開口,“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岑寂還是第一次讓女子坐他的馬車,方才在宮門口看到簡青瑤獨自一人忽忽不樂。
環顧一圈才明白,這是沒有回家的馬車了,本想著客氣一下,如果拒絕,那也可以讓人再牽來一輛馬車送她回去,甚至已經做好被罵‘登徒子’的準備了。
哪曾想,簡青瑤想也沒想便答應了,硬生生把他準備好的話咽了回去。
簡青瑤平心輾然,“看麵相不像!”
“啊?姑娘還真是幽默。”岑寄被這回答驚到,茫然不知所措,簡青瑤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岑寄為了不讓空氣凝固,隨意找了個話題,“你是同你妹妹一起來的吧,她怎麼不等你就回了?”
簡青瑤理了理衣袖,冷哼一聲,“侯爺今日在廊橋上不都看到了嗎?”
岑寄知道自己問錯話了,本想打開話匣,卻引得簡青瑤不悅。
“岑侯爺一直盯著我幹什麼?”自從上了馬車,這個岑寄就一直盯著她看,她又不是動物園裏的猴子,莫不是這人有什麼眼疾?
岑寄指了指簡青瑤衣服,支支吾吾道:“姑娘這身衣服好像不怎麼合身。”
世人皆知,岑寄對吃穿玩樂可是出了名的在行,衣袍日日更換不重樣,還必須合身無褶皺才會穿出來。像簡青瑤穿著不合身的襦裙,他一眼便看出來了。
簡青瑤麵上依舊平靜,“的確不合身,但無所謂,總比沒有強。”
這身衣服是她繼母楊氏送來的,也不知是從哪裏翻出來的,鵝黃色的襦裙,麵料還算上乘,就是款式老舊寬大,穿在瘦弱地簡青瑤身上確實不合適。
岑寄猶豫片刻,又道:“你的臉,掉黑粉了……”
簡青瑤聞言驚呼一聲,“完了,完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社死了。”這是她為了這次賞荷宴特意準備的,她意在讓所有人知道簡青瑤這個人是存在的,但又不想被太後選為世子妃,所以故意把臉塗黑兩個色度。
岑寄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總是說錯話,一向隻會惹娘子們開心地她,卻讓簡姑娘如此生氣。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帕子,示意簡青瑤擦擦臉,“沒那麼嚴重,從你上了馬車才開始掉的,別人沒看到的,姑娘放心,我嘴很嚴的。”
簡青瑤接過帕子,擦掉臉上的色粉,露出真麵目後,如釋重負,“侯爺,你愛財嗎?”
岑寄看著判若兩人的簡青瑤,完全摸不清頭腦,隻能如實說,“我倒不怎麼看重錢財。”
簡青瑤點頭微笑,“很好,那這樣,這支簪子你先替我保管,記住了,是代為保管,要還我的。”
簡青瑤拿出太後賞賜的荷花玉簪,推到岑寄手裏。
岑寄還來不及拒絕,馬車就已經到了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