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隱第一次見到宋傾雙腿就走不動了……
那是個風華絕代的男人,一身素衣如雪,劍勢冷峭逼人。
在武林盟眾人圍剿之下依舊從容,刀光劍影中的身影,翩若驚鴻,宛若遊龍。
全武林都道這魔頭死定了,結果還是被他逃了去。
臥龍山重巒疊嶂,高聳入雲的山顛雲霧繚繞,他受了很重的傷,逃進這埋骨深林,也是活不成了。
臥龍莊的莊主好酒好菜招待了這些剿魔正派,雖說是江湖中人,但來的都是武林世家,底蘊和教養絕對不俗。
而這臥龍莊,在江湖門派排名中,能排到前十。
早些年出過姚驚海這類武學奇才,可那些榮耀都隨姚驚海的過世,成為過往雲煙了。
臥龍莊已經四十多年,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弟子,江湖地位岌岌可危。
今次宴席,莊主姚未光帶了七弟子高禦寒出席,氣煞一眾弟子。
高禦寒,人如其名,為人清高,恃才傲物,常常不將平輩師兄弟們放在眼裏,就連莊內的大師兄蕭隱見到他,都遠遠避之。
十幾個內門師兄妹湊一塊兒,憤憤不平。
“那高禦寒憑什麼?論資排輩,輪得到他!”
“是啊,依我看怎麼著也得是大師兄這樣的才配。”
“大師兄都來臥龍莊十五年了,師父連絕學隻教給高禦寒,卻沒教大師兄,真不公平。”
“誰叫姓高的天資過人呢?”
“什麼天資過人?明明是師父偏愛,大師兄,你也說句話啊!”
……
蕭隱連眼都沒眨一下,隻是連續不知喝了多少碗酒,微醺。
堂內頓時一片沉寂。
咚——!蕭隱摔下手中的碗,落寞笑了聲:“七師弟確實天資過人,受師父偏愛也無可厚非。”
說罷,拿過手中的劍,轉身揮了揮手,腳步有些飄浮離開了。
天資啊,這東西有時候真能逼死人。
蕭隱走到內門弟子院內,猛推開自己臥房的門,他往前走了兩步卻頓住了步子。
好重的血腥味!
蕭隱握劍的手心滲出一層汗,麵上卻若無其事的轉身關了門。
不過眨眼工夫,身後多了一個人影閃現,還未等蕭隱反應過來,冰冷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速度極快!
低魅的嗓音漫不經心卻帶著致命的壓迫:“小郎君別出聲,乖乖聽話,不然~我的手可能控製不住這把刀,在你脖子上開個血口子。”
蕭隱竟一點兒也未掙紮反抗,利落丟了手裏的劍,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那人嘲諷笑了聲:“好歹也是臥龍莊的大弟子,武功不行也就算了,竟不想還這般窩囊!”
“你怎知道我是誰?”
“嗬……”那人冷笑了聲:“一千多個所謂的正派人士,欺負本座一個人,真不要臉!本座遠遠看到你手裏舞著劍,跟個無腦稚子似的;知道的,你是來圍剿本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提了劍專程來看戲呢。”
蕭隱平日裏那股子正氣蕩然無存,邪性笑了聲:“可不是看了一出,宋教主傾城劍舞一支?”
“哦?”有點意思!刀還擱在脖子上,竟還有心思跟他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