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親戚嗎”
李晏秋端著剛買的八寶粥小口小口的喝著，很好喝但心裏卻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發現還不知道，沈寄明還不知道會怎麼熬過去
“沒有”
李晏秋眉頭緊皺，視線從粥上轉移到他臉上，眼神中既是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這是沈寄明第一次有些想逃避他的眼神
“噗，騙你的，我還有一位長輩，隻不過不住在這邊”
“艸！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
“想什麼？”沈寄明托著臉，嘴角含笑的看著李晏秋
李晏秋半張著嘴猶豫了許久，好像泄氣了般低頭繼續喝粥
“沒什麼，我就想著說不定我們可以做兄弟，以後我照顧你”
沈寄明垂眼看著李晏秋的頭頂許久才開口
“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李晏秋有些疑惑抬起頭，他想說他見不得這些，明明受苦受難的不是自己，但卻又難過的不得了
可看到沈寄明的眼睛，他又不想這麼回答了，他覺得不對，他不是那麼好的人，他也不會無條件的想去照顧某些人，人總是會忽視掉自己虛偽陰暗的一麵
“不是的！”李晏秋很鄭重的回答他
“哈哈哈哈，晏秋哥你幹嘛這麼嚴肅，我隻是隨便問一下”
沈寄明臉上的笑容加重了幾分，拿出幾張紙鈔放到桌子上推給李晏秋
“謝謝你昨天照顧我，我記得你還買了藥，加上今天早上的飯錢…”
李晏秋看他推來的錢嘴角抽了抽，他做這些可沒想過要對方的錢，有些惱火，但抬頭看到沈寄明皺著眉頭，好像真的在計算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他
“喂，我可是照顧了你一夜，你是不知道我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生怕你給燒傻了，你看我這黑眼圈”
沈寄明仔細看了看李晏秋手指的地方，切實是沒休息好，有些紅血絲
輕笑一聲配合著李晏秋演下去
“對不起晏秋哥，給你添麻煩了，你說想讓我怎麼樣都可以”
李晏秋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再逗他了，他還以為沈寄明會和王朔他們那樣互相鬥起來
憋了半天才說道：“周末你能幫我照顧一下煤球嗎”
沈寄明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是沒想到隻是照顧煤球
“沒問題”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十點有課，一會把貓給你送過來”
李晏秋起身收拾東西，順便將兩人吃完飯的垃圾帶走了
周末讓他照顧煤球看上去是讓人很無語的要求，但其實他昨晚想了很久
昨晚來到他家，要說這裏沒人住他都相信，家裏冷冷清清的，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和衣物之外基本上沒有多餘的東西
從前他見到沈寄明總能從他身上看到一種孤獨感，但是又說不上來，不明白他長得漂亮學習又好的人，怎麼會沒朋友，現在他懂了
他在害怕，他害怕孤獨，但更害怕熱鬧過後的寂靜
其實他很渴望陪伴的，他的眼睛在告訴李晏秋他有所期待，所以思來想去決定周末把煤球帶來陪他
李晏秋活動了一下脖子，抬頭看牆上的鍾表，已經快12點了，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氣，終於下課了，著數學可真不是人學的
“好了，這節課先上到這吧，給你布置的作業記得寫，下星期我要檢查”
“好的好的，老師你放心”李晏秋舉手向老師保證道
“叩叩”李賀斌推開門
“抱歉，你們下課了嗎？樓下已經準備好午飯了”
江旭推了下眼鏡，有些局促的擺手：“沒事，我們已經下課了”
李賀斌禮貌微笑：“江老師你也幸苦了，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江旭心裏萬馬奔騰，誰懂社恐人士最害怕這種邀請，在他家提心吊膽不如回家吃自家老婆做的黑暗料理好
但麵上不顯。微笑著回絕：“抱歉浪費你們一番盛情，我家太太已經做了午飯”
李賀斌也不再強求依舊態度溫和有禮貌，和江旭道別
送完江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