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砸,給你買的新書包”
老媽穿著棕色的皮衣,將一個黑色書包遞給我,
“上初中了要好好學,聽到沒有?”
“嗯...”
我接過書包,背在肩上。
老爸在沙發上抽著煙,姐姐還是留著流行的妹妹頭,說著要送我去學校。
我這是重生了?
作為老書蟲與二十一世紀新青年,強大的接受能力讓我適應了發生的一切。
“老師說你軍訓沒去?現在快點!”
老爸拉著我急匆匆出門。
確實,我沒記住開學時間,錯過了初中新生的軍訓。
坐上老爸的車,來到學校。
隻有最後一排靠窗留有一張空桌子。
“兄弟牛逼,怎麼現在才來?”
程才笑著對我說
“有點事耽擱了”
放好書包,譚老師正在組織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我叫xxx,喜歡xxx,年齡xx,再說一點場麵話。我就真成了我口中的人似的,荒誕又經不起推敲,台上的人成了自我意識的扭曲物,被隨意捏造
不一會兒輪到我
“大家好,我叫杜聖,沒什麼喜歡的,大家如果遇到什麼問題我會盡量幫助的。謝謝”
流暢說完然後走下台,沒有理睬一個女生說著“好帥好帥”
接受重生的事實,洋溢著自信度過了兩年。沒有辜負老師期望認真學習,在家活躍家庭關係,和任何人都聊得來,我是中心,是他們的焦點,是他們的欣慰,是他們的驕傲。
我還學了吉他,寫了小說,有好多女生告白,我都拒絕了。
我自食其力,省吃儉用,勤工助學。
我把生活管理得井井有條,有條不紊地邁入明天。
初三,我被換在第一排門邊。
正當我一如既往認真聽課時,藍得如同剛刷過漆的門響了起來。
我想要起身打開門時,門已經被推開了。
老爸頂著稀疏的,隱約看得見白頭發的腦袋走進來,穿著那套藍色的製服一類的衣裳,背著手。先是掃視了一下教室,又看向了我。
眼睛裏是,壓抑不住的失望。
“爸?”
老爸沒有回應我。帶著失望的眼神看了我幾秒又轉身離開了。
“杜聖?你怎麼了?”
老師的呼喊讓我回過神,我才發現大家都很安靜地看著我。
“沒有人敲門啊,你怎麼了?”
沒有人敲門?
門是外麵打不開的,老爸是怎麼進來的?
大家怎麼好像....沒有發現他?
“老師你沒看見嗎?我爸他剛才進來了?”
“哪有人啊?”
我不禁顫栗起來。
剛才的老爸完全是記憶中重生前的模樣,這個時間段的老爸因為我的懂事總是開心地笑著,也沒有老態龍鍾的精神氣。
渾渾噩噩地等到放學,猶猶豫豫打開家門。
四個人正在家裏坐著。
四位年齡不一的....父母....
“兒子回來啦”
“你回來了?”
兩位母親同時開口,兩位父親一聲不吭。
“今晚上想吃什麼?”
“屋頭沒得菜,你要吃什麼我去買”
.....
“你哈站到那裏幹嘛”
“你被欺負了嗎?”
兩位父親終於開口了。
我猜,他們看不見彼此。
於是我沉默著回到臥室。姐姐已經在外上班了,我就睡在她的臥室裏。
怎麼回事呢。我的人生已經邁入正軌了,怎麼又搞這一出呢?
我即將成為優秀的人了啊,我將所有遺憾補完,我將所有期待實現,我為自己定下了很好的未來啊,我學業有成啊,我已經不再是不學無術遊手好閑的那個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