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兒，你馬上就要死了！”
麵前衣衫襤褸的老頭兒，是林霏五歲就駕鶴西去的爺爺。
林霏眉毛擰在一塊，打量著他。
冷嘲熱諷，“您老這是在地府沒錢了，來給我托夢？”
爺爺去的早，她對這個老頭兒並沒有什麼印象。
但是林霏有一點倒是沒忘。
這老頭兒生前就喜歡裝作算命大師坑蒙拐騙，嘴皮子賊溜！
死後難免重操舊業！
提及此，老頭兒麵色一紅，有些扭捏。
“最近確實有點囊中羞澀……”
果然！
林霏白眼一翻。
“但是！”
老頭兒話頭一轉，正色道：“你是真的死期將至了！”
這老頭西去十幾年也未曾給林霏托夢，如今第一次來就張口閉口說她快死了！
換誰聽見別人咒自己死，都不會開心。
林霏麵色一黑，“想讓我給您燒紙就好好說話！”
“嘿！你這丫頭還不信！”
老頭兒急著辯解，“不然我給你托夢幹什麼？”
林霏回懟，“您剛剛不還說您囊中羞澀嗎？”
老頭頓時啞口無言，手指著林霏，憋了半天。
才道：“臭丫頭！你不信就看看，你最近定是黴運纏身，多災多難！”
說罷，也不顧林霏沉如鍋底的表情，衣袖一揮，消失的無影無蹤。
臨走時不忘囑咐，“要是後悔了想見我，就在夜裏老家西北角的槐樹旁上柱香！”
“記得燒錢來！”
夢中渾渾噩噩，林霏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回想起爺爺托夢說的話，林霏不置可否。
大不了今年中元節的時候給他多燒點紙就行了！
林霏沒多想，開始處理手頭的工作。
但很快，林霏就笑不出來了。
自從她那場夢結束，生活工作處處不順。
開車被刮、走路下雨、坐車被宰、吃飯被噎……
就連喝涼水都塞牙！
直到新買的股票一路飄綠，林霏徹底坐不住了。
她立刻掃蕩了好幾家殯儀館的冥幣，開車殺回老家。
明月高懸，林霏找到了老頭兒所說的老槐樹。
線香燃上，她將帶來冥幣盡數燒掉。
待冥幣燃盡，老頭的身體才在線香升騰的煙氣中若隱若現。
隻見他抱著一遝印著十億的冥鈔傻樂。
“不愧是我的乖孫，出手就是闊綽！我就知道你心疼爺爺！”
林霏蹲下身與他對視，“您之前說我快死了？”
老頭兒一口唾沫吐在指尖，點著鈔票。
“是啊，是啊，死劫！死的不能再死！”
數到最後一張，老頭把錢往手心兒一攏。
美滋滋道：“等你下來，這些錢也足夠咱爺孫倆揮霍了！”
這老頭果然隻是想讓自己死前給他燒一筆！
林霏咬牙，耐著性子問，“我不想死，有沒有什麼辦法？”
“有。”
老頭臉上的笑意收起，十分嚴肅。
“但九死一生，難於登天。”
“什麼辦法？”林霏忙問。
老頭兒頓了頓，盯著林霏堅毅的神情，心中不忍。
“孩子……”
老頭兒勸道：“那個法子凶險難料，並不是條明路，我勸你放棄。”
“與其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裏掙紮求生，不如和老頭子我在地府逍遙自在。”
放棄？林霏冷笑。
老頭兒是她唯一的親人，五歲的她就成了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