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崖【番外】(1 / 3)

自從中榜以來,許崖便拜入了張明張大人名下。

張明三朝老臣,在翰林院更是地位超群。

自從唐大成將許崖介紹給張明,張明就注意到了這個寒門學子,更是欣賞他的才華。

在他初入仕途之時,更是大力為其造勢,讓他很快在當今文壇立足。

此後許崖憑借著他的才能和謀劃,一路高升。

在入仕的第三年,許崖已經外放歸來,成為了中書省集賢院學士。

也是在這一年,張明將自己的女兒張媛許配了給他。

張明是許崖的恩師,且一向看中他,許崖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他也不會拒絕。

“學生若得小姐,必當珍之重之,一生一世一雙人。”

張明本來對許崖就很滿意,他見過不少青年才俊,和許崖一樣有才華的也不少。但如他這般既有才華,又有分寸的人卻不多。

在官場上打滾多年,張明相信自己的眼光,許崖以後必定貴不可言,如果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那麼張家也能長盛不衰。

於是在半年後,張明便將張媛迎娶過門。

新婚之日,許崖掀開蓋頭,看到的便是一張姣好的麵容。

張媛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她作為張明的女兒,從小飽讀詩書,極通文墨,氣質自然清新脫俗。

“夫人有禮。”許崖恭恭敬敬地朝她彎腰。

這是老師的女兒,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是一對恩愛夫妻。

麵前的人垂眸淺笑,終是抬頭看了一眼麵前之人。

出嫁前,她隻在屏風後悄悄望見過他一眼。他站在那邊,身形如鬆,可以窺見他那謙卑和順的樣子。

父親的門生不少,每次提起許崖,他似乎就兩眼放光,覺得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媛看到他的時候,卻覺得他和一眾男子並無不同,隻是更懂得放低姿態。

其實她不喜歡這樣的男子。但父親看中了他,任是她再怎麼不願意,那也無法改變。

後來中秋燈會,他們第一次直接見麵,張媛這才看清了他的麵容。

他的眼中,磅礴無比,卻將她印入。

張媛回過神來:“夫君。”

許崖坐到張媛旁邊。這是他的新婚之夜,但他卻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話,對他來講,隻要是有助於他仕途,他娶誰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兩人靜靜坐了許久,張媛起身卸下了渾身的裝扮,又坐回到床頭。

“夫君,今日勞累,早些歇息吧。”總不能就這樣坐一晚上。

出嫁前,母親都與她說過,她也並非無知少女,自然知道新婚之夜應該做什麼。既然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那她也不會拒絕。

許崖總算是有了些反應,將自己的衣衫褪去。

張媛等許崖睡進去,自己才緩緩躺倒在床上。

許崖也清楚自己是為什麼娶她,一手慢慢向她靠近,最後將她握住。

“夫君~”

“夫人~”

香汗羅衣。

第二日天稍亮,許崖起身時,雖然小聲,但也驚動了張媛,便要起身服侍他。

“天色還早,夫人不妨再多休息一陣。”

張媛隻是笑過,卻沒有繼續睡下,起身幫他打理。夫君已經早起,她哪裏有賴床的道理。

在這個過程中,許崖明顯有些不習慣。他自小孤苦無依,小時候食尚不能果腹,又何來人服侍他。

“我自己來吧。”

在張媛幫他係腰帶的時候,許崖的手忽然碰到了她,這讓他們不自覺想起了昨夜。張媛臉上不免有些羞紅。

而張崖也趁著機會將腰帶係好。

許崖這才想起,今日新婚,是告了幾日假的。所以好像不用上朝。倒是他打擾了人家清夢。

因為許崖父母早逝,所以無需行什麼大禮,許崖在書房看了半刻書,張媛便吩咐人擺上了早飯。

兩人頭一次一起用飯,尚有些拘束。許崖淺笑著,將早點夾了一塊到張媛碗中。

“多謝夫君。”

“你我已是夫妻,不必如此多禮。”

此後的日子,張媛都是一個好妻子,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許崖完全不用擔心什麼。

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有家人的感覺,是這麼美好,他已經十幾年沒有感受到了。

而他每次回來,總是馬上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有時候,他路上見著什麼新奇玩意兒,也會給她帶回來瞧瞧,總想著像她那樣端莊有禮的才女,若是把玩著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這樣相敬如賓的日子極其和睦,許崖也慢慢習慣。每次回到張家拜見時,張明見他們夫妻二人和睦有加,也甚是欣慰。

可是許崖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少了點什麼,他並不想花時間去等。

這樣平靜的日子,在某一天發生了改變。

許崖一次醉酒,和府上的一個丫鬟發生了關係。

當張媛進門的時候,發現那丫鬟和許崖正躺在一張床上。

張媛看到這樣的場景,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離開了。

許崖整理好衣著,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那丫鬟叫香梅,是成婚前許崖買回來的,本來是為了張媛準備的,但張媛陪嫁了好些,所以香梅便一直在家中做些雜活兒。

“夫人,我一時酒醉,這……”

“既然已經發生了,不如就讓香梅在夫君身邊侍候吧,若是夫君想給她一個名分,也可告知我早些安排。”張媛渾身,滿是當家主母的“氣派”。

這種“氣派”,有幾個女人想要呢。

許崖神色間有些倦怠:“不用了,就先讓她在身邊侍候吧。”

他答應過嶽父,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他今日納了香梅,豈不是違背了當初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