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昨天發了脾氣,加上身子不適,不過在嬤嬤點了安神香的情況下,一夜好眠,醒來好了許多。
不過嬤嬤說女人來月事的時候正好將養,讓她臥床,一整天湯湯水水的往肚子裏灌,白天睡多了,晚上便不怎麼困乏,靠在床頭想事情。
手裏擺弄著原是她鳳冠上的碩大的珠子,皎潔圓明內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宮,說的就是它了。良辰知道此珠作為首飾美則美已,但其實它還有更加重要的寓意。
“遙知太平代,國寶在名都。”夜明珠乃盛世之寶,拿夜明珠做文章,後麵就可以升級無限話題,雖然蕭禹行把夜明珠找出來,又送回來了,但那些想因此而生事的人,心思會停歇嗎?
不隻不會,說不定他們還正在醞釀更大的事端。
蕭禹行進來的時候,就見內室的燈火熄了大半,良辰指間擺弄著一團瑩瑩的亮光,朦朦朧朧間襯得床上的女子如瑤池仙子般有些虛幻,麵龐更是一團雪白。
蕭禹行也不說話,抬手剝亮了一支燈台,端著湊到良辰臉上看,燈光刺眼,良辰連忙把眼睛閉了,拿手去推蕭禹行,“幹什麼……”音色淡淡,似有不滿。
握住推向自己的玉手,蕭禹行仔細的感受了下她掌心的溫度,還想再摸摸女人的額頭,才發現自己騰不出手了,於是傾身向前,用嘴唇在她頭上觸了觸。
這個人在幹什麼,他懂不懂啊?雖沒見過他這般溫柔,此刻也絕領不起這份人情!不會是為了昨天的胭脂印兒,在自己這裏討好補救吧?堂堂皇帝什麼時候成戲精了?
良辰偏開臉,避過燭火的光,翻身往床裏躺了下去。手裏還抓著那顆珠子。
不料,蕭禹行也俯身追了過來,從她手裏拿過夜明珠,放在床頭案幾上,又把被角給她掖了掖,道“喜歡這珠子,趕明兒我多找些來,給你當燈使。”
良辰不理,暗自腹誹,別以為她不知道,夜明珠乃是地動火噴之聚,天地靈氣所成,即使是皇帝,對此也是可遇不可求。
被她莫名其妙的一通折騰,良辰用了一天一夜慢慢平息下來的氣,這會兒又隱隱的想冒頭。聽見蕭禹行開始在床邊窸悉簌簌的脫起了衣服,沒好氣的道:“陛下洗了沒有,別又穿著一身不知道沾了什麼的髒衣服,來髒我的地方!”
蕭禹行動作一怔,也不以為忤,道:“你氣性怎麼這麼大?不舒服了還這麼嘴硬!”
良辰無語。
蕭禹行說完,又仿若解釋般道:“我怕擾了你休息,在前麵殿中洗了才來的。”
然後就自顧自的在良辰身邊躺了下來,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到良辰腰上,手掌像昨夜一樣在良辰小腹輕柔的撫觸起來。
和昨夜似曾相識的感覺,蔓延全身,暖暖的,很舒服,昨夜他也幫自己按摩了?好像還說了句什麼?
“好受點嗎?明兒叫個擅長千金科的太醫,好好給你看看。”這剛立的新朝,太醫院裏哪一個是這方麵的高手,他還真不清楚。
隻是蕭禹行語調溫柔又有耐心,竟似普通夫妻夜深人靜時的軟語相商,弄得良辰一時有些別扭。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說著身子往外掙了掙,被蕭禹行一把拉回來,往懷裏又緊了緊,捂得兩個人之間密不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