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一場雪下得聲勢浩大。
第二天一早葉千瀾醒來,拉開窗簾屋外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令她有些奇怪的是,下樓後不見何行琛蹤影,一貫的鮮花和熱好的早餐卻一樣沒少。
她仔細找了找也沒見留有紙條,索性也就沒再多管,一門心思解決早餐。
剛填飽肚子,抬頭就看一大清早就不見蹤影的何行琛忽然出現在落地窗外,全副武裝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外麵回來。
葉千瀾隱隱覺得哪裏不對,視線相交之際看他朝自己勾了勾手指。
她猶豫一瞬,最後還是決定看看這人到底搞什麼把戲!
誰知等到了玄關,上麵擺著的禦寒衣物從羽絨服到手套圍巾帽子,甚至是暖寶寶都一應俱全,顯然是早準備好的。
葉千瀾喜歡下雪天,但畏寒也是真的。既然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她也就全都笑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準備出門。
手還沒碰到門把,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
何行琛伸手撈起刻意被她落下的眼罩,笑眯眯道:“你忘了這個。”
葉千瀾:“……”
被剝奪了視覺的感覺的確不大好受,剛走出幾步,她就不免覺得不安。
大概是察覺到這點,何行琛牽著她的那隻手稍稍緊了緊,聲線格外溫柔,“隻是幾步路而已,我牽著你,很快就到了。”
約莫半分鍾後,已經適應一些的葉千瀾跟著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好了,可以摘眼罩了。”
外麵明明天寒地凍,聽到這句話的葉千瀾卻莫名覺得心跳加速,她慢慢摘下眼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地裏兩隻依偎在一起的半人高的雪人。
雪人做得相當精致,甚至還細心區分了男女。而在它作為鼻子的胡蘿卜的尖尖上,一枚鑽石戒指在冬日和煦的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她張了張嘴,“你……你一大早起來就是為了做這個?”
何行琛接過眼罩隨手塞進外套口袋,“第一次做,總得有試錯的時間。”
說著他將戒指取了出來單膝跪地,神情真摯而溫柔,“葉千瀾小姐,請問你願意收下這枚戒指,給我一個有幸與你共度餘生的機會嗎?”
葉千瀾強忍住笑意,“如果我說不呢?”
何行琛臉色未變,一臉認真道:“那我就……再努力努力?”
兩人相視一笑,何行琛默契地替她取下手套,將在掌心被捂熱的尺寸正好的戒指圈進她無名指的位置,這才鬆了口氣似的站起身來。
“其實我還挺緊張的。”怕把人凍著涼了,他立刻把手套重新套了回去。
葉千瀾任他動作,嘴上不由調侃:“緊張什麼?怕求婚失敗丟臉啊?”
“不是怕丟臉,是怕失敗,”何行琛抓起她的手輕輕摁在喉結位置,“還不是因為有人說,我進度條才走到這兒。”
所以就算今天不能如願,他也已經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了。
葉千瀾眼神微怔,“誰說從頭到腳就是起點和終點,在我這裏,這才是終點。”話落,她的手隔著衣料點在他心口位置。
冬日衣料厚重,可她莫名覺得,掌心之下心髒跳動的頻率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