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枯的水井,龜裂的大地,荒廢的農田,無人的山村,劉隱坐在石碑上,沉默地望著天,按照朋友的說法,自己現在已經不再原來的世界了,可當劉隱看到這石碑時,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石碑上寫的是什麼,沒有絲毫理解障礙。
“不是說是被放逐的麼,居然連翻譯都有,這麼好的嗎?”劉隱敲了敲身下的石碑,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自己是別的世界來的黑戶,對這個世界完全不了解,身處的環境也不是很好,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下午,很快就要到晚上了,附近也沒什麼好一點的屋子,不是牆塌了就是頂漏了,井裏沒水,食物也沒有,除了喝西北風啥都幹不了。
“算了,再找找吧,總得有個晚上能睡覺的地方吧。”劉隱從石碑上一躍而下,這個山村雖然不大,但劉隱也沒有將這裏完全探索了,再找找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到合適的住處,至於食水就完全不用指望了,這破地方就是耗子來了也得吃土。
在空蕩蕩的荒廢村子裏走動,一般人難免會有些心慌,但劉隱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都敢一個人半夜跑別人墳頭偷吃貢品還會怕這個,不過說來也怪,自己之前明明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卻一點醉的感覺都沒有,劉隱摸了摸肚子,難道被放逐了還能把自己喝進去的東西都留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嗎,那麼腸子裏的翔怕不是也留在那個世界了,希望朋友他別介意。
在這個荒廢的山村裏走了好一會兒,劉隱有了新發現。
“哦呦,這房子,是祠堂啊?看上去還不錯,張家祠麼,門窗俱全,牆壁也沒有塌陷。”看著正門上方的牌匾,劉隱徑直走進了這座祠堂,仿佛進的不是別人的氏族祠堂而是自己家一樣,“灰有點多,屋頂倒是沒漏,這很好,稍微整理塊地方今晚就睡這裏了。”
劉隱從別的民宅裏找來掃把和撣子,開始清掃這座祠堂,順便把那些張家先人的牌位也打掃了,畢竟用了人屋子過夜,總得做些什麼,上香就不做了,至少撣去上麵的灰塵。
“呼,好了。”劉隱擦了擦頭上的汗,將打掃工具放到牆角,外邊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昏暗中,四周靜悄悄的,劉隱點起祠堂裏的蠟燭,照亮了黑暗的一角,看著外邊逐漸模糊的景色,這座荒村有人活動的痕跡,就是沒有人的存在,劉隱忽然覺得這裏就是最適合他生活的地方,要是有瓶冰可樂在手就更棒了。
眼見外頭徹底黑下來,唯一的光亮僅剩身後的蠟燭,不想那些有的沒的,劉隱關好門,躺到鋪在廳堂地板的席子上,在這個沒有電燈的時代,夜晚會很漫長,帶著疲勞與饑渴,劉隱沉入了夢想。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陰風吹來,將劉隱身後的蠟燭熄滅,與此同時,擺在祭台上的牌位開始晃動起來,一道道靈體從祭台上飛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落到地麵上,看著在廳堂裏呼呼大睡的劉隱,有的靈體滿臉怒容,欲斷送了這小子的性命,有的卻覺得他們這些已死之人,不該再幹涉活人的事,連忙攔著那些憤怒的靈體。